他啧了一声,放下一份稿件,又拿起一份。那场会议已经过去了几天,《学习报》上也刊载了这场北方战事的相关内容,作为审稿人之一,斯卡每天都要审阅评论版块的相关投稿,这份工作极大地提高了他的语言和文字能力,这一点在他写给药师的信上表现得特别明显,如果不是手写能力仍受限制,药师在新玛希城收到的可能就不是信,而是“每日傻x都让我生气合集”了。不过就趋势来看也差不多了。
他又看完了那份稿件,没有伸手去拿下一份,而是抄起了笔,打开一个大本子用力地刷刷写字。
“我觉得你们也不需要很着急,这座城市已经足够和谐了。”
墨拉维亚在沙发上翻了个身,银发顺着动作从他的肩上滑落,那一身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棉布工装将他衬托得熠熠生辉,他托腮看着眉毛压到眼睛上的斯卡说:“你们住在同一个地方,使用同样的文字,说同样的语言,有同样的利益和同一个精神偶像,并且这个偶像近于完美。竞争又有什么不好嘛。”
“‘物竞天择’,对不对?”他又对云深说。
“对。”云深说。
斯卡一直在等那个“不过……”,但许久没等到,他抬起头来,谴责地看向云深。
他责问:“这就是你要放松那个考试,让他们出关的理由?”
“一部分是这个原因。”云深把书放回书架,虽然斯卡有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就在隔壁,这段时间却总是喜欢来他这里工作,所以每次他理所当然地过来,而墨拉维亚又经常在的时候,云深都会自觉地更换一项不易受干扰的工作,或者在这个时候看点书。
“考试的内容对兽人来说不太合适,这也是事实。”云深说。
“你打算要改什么?”
云深沉吟片刻,开始说道:“我认为……”
斯卡拿着他的稿子回隔壁了,墨拉维亚放下他的插画本,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云深面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没有等云深回答,就自然而然地伸手过去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流畅地解开他的衣领,一直将扣子开到锁骨下,将其下因为少见阳光和其他原因而显得颜色很浅的皮肤袒露出来,几处颜色很淡但大块的红痕印在细致的肌理上。
“你最近做梦了吗?”墨拉维亚问。
云深轻轻叹息一声,自己动手把扣子系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梦吗?”墨拉维亚好奇地问。
云深片刻之后才回答,“大概知道。”
云深是很少做梦的,大多数梦的意象如水上波纹,醒来之后再无痕迹,只有一个“梦”是特殊的。
他会梦见在烛火微光中闪烁的浅金色鳞片,光滑,柔软,微温,模糊的黑暗环绕在他身周,他总是看不清它的全貌,却总是被这个盘踞在他身边的美丽生物依恋地缠绕,情绪通过肢体接触的地方传来,他能听到那个在遥远他方的心跳。
他知道这是谁,因而也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个梦。所以他不拒绝这个“梦”,虽然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拒绝。
“你不会觉得很烦吗?”墨拉维亚好奇地问,“我记得我小时候就很烦人。”
“还好。”云深说,“他只是睡不着。”
只是……如果不要在睡觉的时候非得叼着他,还一边睡一边换着地方啃,导致口水总是弄得他在梦中湿漉漉就好了。
“他长牙了吗?”墨拉维亚又问。
“应该……快了?”云深回想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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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那个,在保证一定更新量的前提下,我想把那个最后的锁章改了,大家有什么想点的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