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摸了摸下巴,“就算你为他死了,那也不过一次而已,至于别的,你又早就将忠诚什么的都献给了他,如今你好像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说完他还啧啧了两声。
范天澜不再理他,目光依然放回云深的身上。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别忘了你曾经誓言过的东西。”塔克拉说,“我先走了,你睡着的时间里可是大多数活计都压到我身上来了,看你现在也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后天要记得归队。”
“我会明天回去。”范天澜说。
塔克拉扯扯嘴角,然后离开了房间。
日影一寸寸地移动着,坐在床边的范天澜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动,安静得像一座雕像,不断有人声从窗外传来,却没有人再进来打破这一室的寂静。到斜照而入的阳光变成金色的时候,云深的手指动了动,范天澜将手握了上去,然后云深醒了。
有些长的黑色眼睫轻颤了一下,然后慢慢打开,露出仿佛能将人的灵魂溺毙的漆黑双瞳,云深看着他,“天澜?”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范天澜低声问。
“好像还是有点晕,别的没什么问题了。”云深说着就要起来,却被范天澜压了下去。
“别动。”
“我已经不要紧了。”云深说,看着范天澜的眼神,他又补充道,“不用担心,这只是有点像贫血……”
“贫血?”范天澜问。
云深虽然过去从没贫血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范天澜用目光描摹着云深仍然不见血色的五官,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下去,“我想知道,你用什么方式把我拉回来的。”
“关于这个,”云深说,“只是时空管理局当初附赠的福利而已。”
“怎么做的?”
云深笑了笑,“有一个类似速效救心丸的小东西,我只要把它给你吃下去就可以了,只要是一般意义上的伤情它都能处理,可惜只有一份而已。”
范天澜握着云深的手放到唇边,在那修长的手指上轻轻一吻,然后说:“你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