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
达比长老瞪大了眼睛,然后慢慢地将视线转到了不远处那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巴尔克……我的儿子,他……死了?”这个问题不需要言语的回答,躺在那里的狼人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生命的气息,方才药师的举动也已经说明了结局,达比长老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手上的力道随之增大,“巴尔克他死了……我最宠爱的小儿子,他真的死了!他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呼声让附近许多狼人动容,药师伸指在达比长老手腕上一弹,抽出自己的胳膊站了起来,达比长老伏到地上大声哀泣,转过身去的药师面沉如水。走到另一个昏迷的女人身边检查了她的骨骼,确认她只是轻伤之后,药师命令旁边一个狼人女性把她送回她的帐篷里,最后才去查探伯斯的状况。
白发狼人青年紧实的腹肌上已经出现了大块的淤血,和药师天生的白化一样,伯斯受伤的模样也显得比实际还要严重。
“我没有关系,药师……嘶,”一块散发着浓烈到快接近狼人鼻子忍耐界限的味道的圆形药膏啪一声贴到了伯斯的腹部,虽然药师明显脸色不愉,伯斯还是勇敢地坚持说了下去,“关于这件事,其实族长他一开始完全没打算真的杀了巴尔克,但是巴尔克却对族长——”
药师抬起那双红色的眼睛看向他,伯斯终于乖乖闭上了嘴。
除了这几个,没有更多的人受伤,将他们处理完毕的药师驱散了还聚集在这里的狼人,对这边的热闹探头探脑的奴隶也通通被赶了回去,对巴尔克那堆哭起来没完没了的老婆和跟他们的父亲一样吵吵嚷嚷的小狼人,药师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呵斥了他们一顿,让他们自己将巴尔克的尸体带走去请葬师埋葬,至于看上去伤心无比的达比长老,已经有一位长老在慰解他了,斯比尔长老正如他的名字巨岩一样,是一位稳重而且不站立场,威望极高的狼人,没有比他更适合当应对达比长老的对象。
还剩下一个给药师报信却对他的主人没有丝毫帮助的仆从狼人,药师看了那个身材高大得令人印象深刻,神情却总表现得像头幼狼的狼人,药师将他交给了伯斯身边的灰发基尔,差不多将事态处置完毕之后,药师也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却在转身时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双瞳。
“还可以么,那个小子自己不能干,至少懂得给自己找一个能干的。”
“一点小纠纷,让您见笑了,阁下。”药师说。
修摩尔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过是把热闹看回来而已。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什么时候都不缺,那种家伙死了倒也不可惜,只是对一族之长来说,这算不上什么恰当的行为。”
“虽然方式是有点问题,不过我不认为斯卡有什么不对的。”药师说,“冰山阁下,您特地在热闹快要结束的时候来到,应该不只是为了这点小事。”
“遗族派了个你们的熟人过来,看起来是那位术师想谈点什么。”修摩尔说,“你说那小子没有什么不对的,理由除了你们是‘至交好友’之外,还有别的吧?”
“您一定要追究这件事吗?”药师慢慢放下了袖子,看着修摩尔问。
“实际上我更感兴趣的是,我确信我的这位后代身体其实相当健康,但他成为族长以来,从未与一个狼族或者人族的异性有过情交。如果只是癖好的问题也就算了,但在同性或者其他物种方面他也没表现过特殊的倾向,我想,身为药师同时是斯卡唯一好友的你,也许知道一些真正的情况?”
“冰山阁下,我想随意探听他人的也许不能算是一种好的行为。”
“你可以将之称为祖先的关怀。”修摩尔非常和气地说。
“……”药师看着这头似乎无意放弃的魔狼,“我知道阁下您过去的感情生活十分丰富,不过人和人的境遇是不同的。如果您在还非常年轻的时候被绑在一个地方,用药物强行透支身体地被人轮上半个月的话,您对那种听起来很快乐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兴趣了。另外很不幸的一点是,当时的参与者之中,有一位就是刚才那位死者的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斯卡的活泼开朗其实……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