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boss未必容易做

“还是有更好。”长昆说,“术师让我们学他的本事,是希望我们什么时候用得上么?可我觉得这家伙的本事真不怎么样,如果他不是会在脸上搞那些小玩意……”

“一个人的本事要以他做到的事来证明。”范天澜说,“整整两个月无人发觉,就算术师有不少理由为我们开脱,也没有无人能够承担万一之下的恶果。”

长昆偏过头去,摸了摸鼻子。

“他不擅与人争斗,虽然强大,这个世界能够伤害他的人依旧比我们想象的更多。”范天澜说,“把翻山众中年龄低于三十岁的叫过来,我有事要做。”

长昆的神色在范天澜说及云深安危的时候也严肃了起来,对范天澜这位年龄比他还小的青年的吩咐,他应了一声就利落地走了。

范天澜低头继续他的笔记,眼中神色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太困在码字的时候不小心睡过去了,然后在凌晨被隔壁的邻居惊动——有小偷撬门入室盗窃未遂,而受害家庭的那位阿姨是有名的声音洪亮,在她吸引了许多同一条街道的邻居去听取教训,连老爸老妈都跑出了门的时候,我在床上转辗反侧,想起起不来,想睡睡不了,脑内一直回旋嗡嗡嗡嗡嗡嗡……

于是晕乎乎地过了一天,作为昨天没更新的补偿本应是双更的,却只能放一个小番外……标题是一点小细节。

往好听一点说,云深很有乐观精神,要是直接一点,应该说他对这个世界显然还不够防备。

间谍事件没有给他造成实际的影响,即使从间谍提供的消息加上范天澜的情报中得知兰斯皇子的野心,云深虽然也感到了威胁,但那种感受还是更倾向于“前面有个障碍”,而不是将之视为潜在敌人这样与对方对等的态度。

这种心态其实没什么错误,除非那位兰斯皇子降低智商不去筹谋他那个庞大的计划而来对付这个小角落,不然对一个主要目的是刺探情报,而且在如此接近的距离下两个月的时间也未能得到有用消息的间谍,过于敏感的反应是不需要的。

不过另一个人的想法有点不太一样。

云深是接到远东君主跨越将近一个大陆的千万旅程传来的灵信也完全能够泰然处之的人,和虚幻不定的遥远未来相比,他的精力绝大多数都集中在眼前的实际问题上。范天澜也不相信宿命,虽然他确信云深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完全不一样的变化,那位储君雅加所做的预言在他看来仍然没什么价值,他真正注意的是另一个方面。

那就是云深的“运气”。

作为佣兵的时候,范天澜也遭遇过无数计划外的状况,但那些几乎都是可以靠武力解决的问题。云深孤身一人穿过世界的障壁来到不过几个月,原本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的他如今已经被明确地束缚在一个身份之中,在这段时间内云深遭遇的诸多事件虽然都算是恰当地解决了,却留下了许多发展未明的后续。关于这些事,有些是必然,有些只能用偶然中的必然来解释,如果范天澜愿意承认,也可以说是这些是特殊命运应有的特别待遇,不过范天澜显然是很不乐意接受那什么双星的预言的。

被预言选中的都没有好结果。

这种例证有不少,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就是法塔雷斯,他被预言将成为“人主”,裂隙之战中他的人类领袖身份算是证明了那个预言,但预言预示的只有辉煌,关于他的终局一字不提——在重重阴谋下不知所踪的结局在某种意义上未必比死无全尸更好。

不管那语焉不详的预言灵信的话,范天澜分析了几次让云深(可能)遇到危险的情况,从与格里尔子爵的相遇到间谍的潜入,然后他得到了一个非常简明的结论:

麻烦都是从外面惹来的。所以云深最好不出门。

其实不出门也没什么不好的,他知道自己的学习速度有些超常,这种得天独厚的天赋他过去认为平常,现在却要感谢那从未谋面的血缘传承者给予他的能力,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能够站在和这个人一样的位置上,到时候就不必云深在诸多事务上亲力亲为,他完全能够代劳,这个人只要继续自己的研究,然后在他归来的时候用微笑迎接就好了……范天澜非常难得地想象中。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一点别的助力,比如能够在某些时候代替他守护的可靠之人,越多越有力越好。

而云深对这个广袤的世界其实相当好奇,他是唯物论者,同样不相信命运,只是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一些经历让他明白,作为一个普通人,低调才有利于生存。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低调这个选项了,只有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一直前行。

“这是迫击炮,”云深在纸面上向范天澜指认,“这是山炮;这是重炮,参数是……”他还在对应手中表格的数据,一手搭在椅背上,在他身侧低头看下来的范天澜伸手拿来另一张纸,单薄的32开纸张——还有一面是云深过去作废的草稿,在终于能用上电之后就都给了他作为练习纸了,上面是一副他用铅笔描摹下来的草图。

“这个叫什么?”他问。

云深抬头看了一眼,“这是……107火箭炮。”

“还有这个呢?”范天澜又拿来一张。

“……要你命3000。”云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