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闷闷不乐。
顾经闲突然从门口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时怀一脸纳闷地收拾自己的头发,问:“是不是有什么发型困扰住了你?没事,在下人称天才小tony,可以为你解决一切困扰。”
时怀撇了撇嘴,将手中的精油丢到顾经闲手里,指使道:“那你帮我搞个蓬松帅气点的慵懒男头吧。”
“好嘞。”
十分钟后——
时怀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爆炸头,陷入沉思。
“顾经闲,你买人身保险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就别买了,别让人家保险公司赔钱。”时怀阴狠一笑,十指被掰得嘎嘎作响,一副凶鬼索命的表情扑向了顾经闲。
“我让你给我搞个慵懒蓬松的气质男头,你给我搞个非洲矿工挖煤的爆炸头?!”
“我错了我错了……”
最后,时怀在极力拯救之下,顶着一头半爆炸的脑袋出发。
他幽怨地坐在副驾驶上,不时就看着驾驶座上的人。
顾经闲哭笑不得,小声道:“那你也没说你是要去正式场合啊……我就随性发挥了,谁知道……”
时怀:“呵呵。”
车停在了一家墓园门口。
时怀今天是来探望他的母亲的。
纵使时德明是杀害艾尔西的间接凶手,可在法律上,艾尔西的离婚协议手续并没有办理妥当,所以时德明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艾尔西并没有要求葬在哪里,他有权处理艾尔西死后所在的地方。
所以,艾尔西的墓地,是在南庭市里。
时怀下车,透过黑色大铁门缝隙,远远地眺望着里面一排排灰色的墓碑。
每年艾尔西的忌日,时怀都会来。
他以前不高兴却又无法和家里人诉说时,也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找艾尔西聊天,他总感觉艾尔西是能听得见的,因为墓园里总是会无故起风,他认为,那是艾尔西对他的回应。
今天,并不是艾尔西的忌日。
可时怀还是来了。
因为他有些事要和艾尔西商量。
是昨天付施庭跟他说的事。
他觉得,有必要过来和艾尔西说一下,顺便说说,自己接下来针对时家的计划。
顾经闲停好车,也下来跟紧了时怀的步伐。
墓园里只有两侧有绿植,时怀直直地从最左侧的绿植那条路走去,再拐弯进了倒数第四条路。
很快,他找到了艾尔西的墓碑。
上面贴着艾尔西晏晏一笑的照片,以及下面刻着——
“时德明之妻。”
时怀蹲下来,指尖缓缓拂过这几个字,感觉心在剧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