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里有镜子, 当这些赌徒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就会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模样是那样地癫狂……

所有的布置,都是一个陷阱。让赌徒们沉溺进去,永远不会清醒,直到抽干他们身上最后一分钱。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陆墨阁下,”米诺奇的声音充满了崇拜,“看呐,他是多么地富有,我敢说哪怕在帝星里,陆墨阁下也是数一数二的雄虫!”

凌微微一笑:“确实,我万分赞同您的话。”

他看向“陆墨”,他坐在房间的昏暗处,正举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五个手指上带满了宝石戒指,戒指深深地勒进肉里。

假如这里灯火通明,又或者天光明媚,就会显得他十分可笑。但如今光线昏暗,他一身珠光宝气,虽然和优雅搭不上边,却也有了几分唬人的架势。

米诺奇对陆墨道:“白六,我去和陆墨阁下谈谈关于生意的事,你等我一会儿,要是无聊的话,这里所有的桌子你都可以随便玩。”

他随手从旁边的桌上抓来一把筹码,塞进了陆墨的手里,小声道:“要是看上了哪只雌虫,也可以随便玩。”

陆墨僵硬地拿着筹码:“……多谢了。”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连石头剪刀布都赢不了,抽卡游戏次次沉船的人,陆墨对于赌、博一事向来是敬谢不敏。

系统在他脑海里阴阳怪气道:【哟,你不是拿阳寿来抽卡的么?不试试手气?】

陆墨没理它,转头默默地看着凌。

凌摸了摸鼻子,从陆墨手里拿起两枚筹码:“雄主想玩吗?”

陆墨矜持地摇头:“作为一个贵族,应当远离赌、博。”

想玩!但不敢!

怕输,但还是想玩!

简称人菜瘾还大。

“好吧。”凌苦恼地皱起眉头,叹气道:“可是我很想玩,假如雄主不陪我去玩的话,我一定会难过很久的……”

陆墨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一亮,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道:“真是没办法,谁让你是这样一只任性又无理的雌虫呢?而我又是如此地宽容仁慈,不忍心看你难过,今天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你去玩乐好了。”

凌的嘴角扬起:“我真是受宠若惊。”

陆墨用力压下嘴角 因为快乐差点要飞起来了。

凌拉着他的胳膊,来到了一个桌前。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扑克赌局的桌子,穿着黑色制服的荷官弯腰洗牌,他纤细的腰身被紧紧束起,细而灵活的手指敏捷地从牌上滑过。

他盖下两张牌,开口道:“各位,下注吧。”

在这样狂热的环境里,荷官显得那样突兀。

“押大!!双倍!”

“我押小,押……押三枚!”

荷官垂着眸,像一只精致的瓷偶,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

“啪嗒。”

两枚红色的筹码被扔到了桌上,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呀,雄主,我不小心手滑,好像押错了诶?!”

紧接着是雄虫低沉的声音:“无妨。”

荷官的睫毛一颤,看着那孤零零的两枚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