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蛋壳似乎由精神力构造,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从里面向外看,却像是隔了一层玻璃般看得清清楚楚。

宋简书或许不知道,他的脸色已经被凌尽收眼底,包括那些隐晦的算计和杀意。

若是宋简书敢动手,他在碰到“蛋壳”的一瞬间,就会被凌的刀刺穿胸膛。

只可惜宋简书毕竟是个A级的雄虫,杀了他会带来诸多麻烦,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早就 唔

凌微微睁大眼,身体一僵。

雄虫像一个小火炉,高热让他无力地靠在凌的怀里,满脸是汗。难受得他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毫无章法地挣扎。

一来二去,雄虫的鼻尖竟然误打误撞地扣开了凌的衣襟。

“唔……”

雄虫无力地将热乎乎的脸颊贴在凌的胸膛上,呼出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旋转,柔软的唇瓣擦过了凌的赤樱。

凌浑身僵硬地跪坐着,隔着一层透明的蛋壳,他所熟悉的部下不远不近地围成一圈,眼里满是担忧,专注地盯着他们。

不管怎么说,这也太……

素来冷静的军团长,在别人眼里荤素不忌,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产生一点情感波动的军团长,在这一刻却感到了窘迫。

难以置信,这个词似乎永远都不会与他沾边,但如今却突然地出现了。

凌拉着雄虫的衣领,将他拉远了一些,雄虫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竟然有了几分可怜的意思。

“凌。”

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雄虫嘴角往下撇:“我难受。”

凌的眼神里出现了一点动摇。

雄虫的脑袋一点一点,好像困极了一般,声音也跟着模模糊糊:“我心跳好快。”“我看见你的时候,心跳就很快……”

雄虫歪着脑袋,他滚烫的脸颊就贴着凌微凉的手背,“我是不是病啦?”

他真是烧迷糊了,凌这么想着。若是换了平常,陆墨一定不会这么乖巧,他一定会瞪着眼睛说:“你这个淫、荡的雌虫,居然趁机靠近我 但我毕竟是一只仁慈而慷慨的雄虫,不会计较你的冒犯,下不为例。”

可一旦凌真的规规矩矩地离开,陆墨又会更加暴躁地抓住他的手:“既然你这么想靠近我,我就大发慈悲地允许了你的要求,像我这样的雄虫实在是很少见了,你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这样 又乖又粘的陆墨,凌还是第一次见。

他一手提着陆墨的衣领,用空闲的左手手背抵在鼻子下,眯着眼审视着陆墨。

小小的空间里,潮湿的雨水味混合着血与铁锈的气息,陆墨晃了晃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凌,小声道:“我……”

凌眨了眨眼:“什么?”

陆墨快速地从嘴皮里蹦出几个字:“我好像要长尾巴了。”

凌错愕地张着嘴巴,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脸上突然涌上一股热意,他难以抑制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想逃跑的冲动。

见鬼,他居然觉得很想逃!

“你那不是尾巴,”凌艰难地解释道:“你只是……要长、尾勾了。”

他很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顺畅地对陆墨说出这句话。从前他踩着那些雄虫的尾勾时,从来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而当陆墨对他问出:“尾勾,是什么?”的时候,这种无与伦比的绝望感就攀到了顶峰。

“好吧,我会教你的。”凌放下左手,清了清有些干的嗓子:“雌君守则上可没说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