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言点了点头，道了声谢，“有劳程先生了，这件事我自会和大帅说明的。”

“那就好。”

真正聪明的人不会因为一件事就妄加揣测，程先生拜别之后，黎子言看着手中的文章，皱起了眉。

“先生。”

“怎么了？”

“先生，我刚才去前院的时候，看到外面来了几个人，点名想见你。”

“见我？”黎子言皱起眉，今日过来找他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是谁？”

小石头摇摇头，紧了紧鼻子，“不知道，穿着一身西装，不过他们说话奇奇怪怪的，不像京城人，我听有一个好像叫什么疼，右疼，还是左疼来着？”

不像京城人……佐藤……

黎子言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对着小石头招了招手，“你过去，就和他们说我感染了风寒，不宜见人。”

“好的，我这就去！”小石头对黎子言唯命是从，在他眼里，即便韩知遥是他的榜样也比不过黎子言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认真的点点头，并未询问原因。

小石头往前面走，恰巧碰到了过来找黎子言的看门人，见到小石头的时候连忙叫住了他。

“小石头，言先生在房间吗？有贵客要找他。”

“贵客，什么贵客？”

那人摆摆手，脸上表情不太自然，“你不知道，这是我们惹不起的人。”

“不是我不去请，只是先生昨日染了风寒，刚才和程先生说完话之后，就去歇息了。”

“啊？！”那人脸色白了一瞬，但是也不好去让黎子言起来，只好去门口，找那几个人讲明情况。

小石头躲在假山后面，看到那几个人的表情变化，直到那群人离开了才回到黎子言身边。

黎子言已经换上了一身女装，不是旗袍，上半身穿着窄袖长袄，下半身一袭马面裙，头饰也清淡了很多，衣服虽然不精致，但是却像是大家出来的闺秀。

“先生？”小石头很少见黎子言穿女装，所以还有些惊讶。

“小石头，守在房间里，闭门不见客。我出去一下，过会儿回来。”

“唉！”

黎子言舒出一口气，用面纱遮上了一半脸，拿了一个食盒，从后门走了出去。

街上有黄包车，黎子言上了车，让人拉着他到了军部后门的一条街，才下了车，小心的过去。

他穿的朴素，又带着食盒，众人只觉得他是给夫君送饭的妇人，所以一时间也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军大哥，我有事，想找你们的刘副官，不知道能不能通报一声。”

那军官看了一眼黎子言，他们都是韩知遥手底下调教出来的人，不会仗势欺人，不过也不会轻易放人进去。

“你在此处等着，我通报一声。”

“麻烦军大哥了。”

那人点点头，差人去问，没多久刘副官就过来。

“这位姑娘，请问……”

黎子言抬手摘下面纱，点点头，“是我，刘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