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头上的空间宽敞了不少，黎子言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有些笨拙和僵硬，但是至少让他能够好受一点。

东南王笑了一下，挥挥手，身后的两个人将黎子言从下面狭窄的空间里拖了上来，这时黎子言才看出自己所在的地方。

是一个马车，正在行进的马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圣王爷猜不出来吗？”东南王将蜡烛放在一旁，语气轻轻的，“王爷那么聪明，能够看透小王的想法，还能破坏小王的计划，王爷该不会猜不透小王这次想做什么吧？”

两个人就这样直直地对视，黎子言偶尔轻咳几声，明明他才是那个处于弱势地位的人，却丝毫没有任何胆怯，眼神中像是有光，在他那一张精致的脸上更显明亮。

东南王“啧”了一声，捏住黎子言的下巴，“真想毁了你这样的眼神，真不明白你们中原人是怎么想的，即使死了也要和我们作对。”

“保家卫国，本就是匹夫之责，何来与你作对一说，你身为臣子，意图谋反，是为不忠；身为一地首领，发动战争，是为不义。你这样的不忠不义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你这张嘴还能说多久。”东南王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没太动怒，面前的人对他还有用，“我给你个机会，考虑一下和我合作，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和你们楚将军的性命了。”

说完，东南王便叫停了马车，将黎子言就在这里。

007：宿主，他们走远了，大概是打算在这里安营扎寨。

黎子言：他们有多少人。

007：20人，五匹马。

东南王大概是在这里藏了许久，怕被人发现，也不敢走管道，人也不好带的太多。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旁边的蜡烛也被拿走，黎子言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夜深人静，东南王他们在外面休息，黎子言被堵住了嘴，窝在马车里，他已经一日没有进食，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王爷，醒醒！”

耳边好像有人在叫他，黎子言睁开眼，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看清了眼前的人

“……文竹？”

“是我。”文竹的脸上长出了有些凌乱的胡子，穿着粗布麻衣，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他将黎子言嘴上的布条放在手里，将黎子言的双手解开，拿出了一个馒头，“王爷，先吃一点吧。”

这种情况没有什么挑不挑的，黎子言吃了几口，馒头便进去了大半。

“你怎么在这？”

“……”文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日王爷出事，有我的原因。”

“我知道。”

“你知道？！”

黎子言点了点头，压制着嗓子的咳嗽声，“你身上向来是花香味，那日却变成了檀香，想必是为了遮住软筋散的苦味。”

“……”

“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救你，”文竹抿着嘴唇，声音不敢太大，眼神里满是痛苦，当得知了黎子言和楚恒被怀疑之后，他心中没有害怕，只有后悔，他只是想在楚恒心中有一席之地，只是想让楚恒别总是看着黎子言，却从来没想过叛国，也没想过将他们害到这种地步，“东南王一直藏在京城郊外，这段时间我假扮成乡野民夫，跟在他们身边做马夫，窃取他们的机密。”

“东南王已经联系周边小国，企图从不同方位攻打大金朝，今日把你抓来，是为了威胁将军，逼他投降。就算是不能成功，也要扰乱军心。”文竹手上的动作加快，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将军很看中王爷，若是真让他得逞，后患无穷。一会儿你我换上衣服，你偷偷溜走，将情报告诉皇上，我……”

黎子言按住了文竹的手，摇摇头，“不可。”

“为什么？！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我跟着他们走，你回京城。”黎子言语气坚定，眼神更是明亮，“东南王不是傻子，明日肯定会发现不同，我的身体根本撑不了多久，若是被他发现了，你活不成，我也会被抓回去。就算我逃回去了，京城里想要杀了我的人比比皆是，根本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