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的伤已经好了。”
燕溪舟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在了伤口上,正不停摩挲。
而穆长云整个背部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是因为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燕溪舟仿佛触电一样猛地收回手,脸色轰然涨红,心道对方这个姿势不错,看不见自己此刻的表情。
他眼睛乱晃,胡乱找了个话题:“那啥,你这地方怎么受伤的,我以前都没注意。”
穆长云做了几个深呼吸,冷静下来后才说道:“当初‘他’出车祸时,听说钢管直接从背后穿透的。”
燕溪舟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就是了。我……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年后了,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都已经愈合。”
“你这伤口,跟我认识的一个人还挺像的。”
穆长云顿了顿,问道:“和谁像?”
燕溪舟摇头,想起对方看不见,又道:“不提也罢。”他拿开冰袋,检查红肿的地方,冰敷后已经消下去许多,便把冰袋放到一边。这东西不能敷太久,不然容易受寒。
“行了,明天应该就好了。我说你,没事别往我的卧室跑!这次是掐你,下次我没准就踢你了!”
穆长云“哼哧”大笑:“你这床不行,太小了。不如你来我的卧室睡,这样我就不会老往你这里跑了。”他这话带着几分试探,身后忽然没了声音,穆长云有些悬着心,忍不住想转头。
忽然转动的动作被一只手制止。
“穆长云,你那些手下知道你这么流氓吗?”
穆长云又笑了:“应该不知道,况且我干吗去对他么耍流氓呢,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燕溪舟咕哝:“你也知道自己在耍流氓啊。”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不去,去你那屋子麻烦死了,整天跑上跑下,你不嫌烦,我嫌烦!”
“没问题,我这就把卧室搬下来。咱们一言为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千万别食言而肥。”
燕溪舟瞠目结舌:他们一言为定了啥?!
……
燕溪舟原本以为要把穆长云原先的卧室搬下来,恐怕得废一点心神,谁知道穆长云是个彻底的行动派,当天晚上就定好了床,第二天一早,家具公司的人就上门。
房子的一楼不止一间客房,穆长云挑了个采光最好的,让人把床搬进去,敲敲打打一番,新床就替换了旧床。
只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客房就焕然一新。
“我搬下来了。”他笑眯眯地对燕溪舟说。
燕溪舟:……
燕溪舟面对穆长云这迫不及待势在必行的架势,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特别想问:至于吗?
而穆长云用行动告诉他 至于。
一整天的时间,穆长云时不时就在他面前露出一句“孤枕难眠”,又或者“换了新房,恐怕难以入睡”“最近伤势刚痊愈,不能太过操劳”云云。
燕溪舟:…………
真该让云尧来瞧瞧,他心心念念高山仰止的穆教主,如今是一副什么德行。
晚上睡觉前,燕溪舟进了自己的卧室,穆长云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暗淡了下去,黯然拖着脚步回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