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溪舟!你提供一个容身之所,我们不是不感激,不然如今见到你就不是和颜悦色地对话, 而是直接兵刃相向了!但,即便你对我们暂且有恩, 不代表能对我们白道中的事情发号施令!”

燕溪舟被他这自大的语气震得讶然:“瞧你这话说得,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你打得过我吗?”

“你 ”

有人抢白道:“那人明明就是盟主,为何对我们不闻不问!”

“他为什么情愿跟你同流合污, 都不愿来跟我们相识!”

“对!今天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休要同他废话,我们一群人一起对付他一个, 还能输了不成?!”

燕溪舟被他们逗笑了,往庞兴搬来的凳子上一坐, 抱臂看着面前的几十个人,语气极尽嘲讽:“且不说那人是真是假。听听你们这些话,知道的说你们去认回首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没奶的孩子嚷着要娘呢。”

他这话没冒脏字,却极尽羞辱,把一群大老爷们说得怒发冲冠:“你什么意思?!嘴放干净点!”

“啧啧啧。你们一个个的,年岁不小,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里也不是不了解,还张口闭口相认啊做主啊,到处嚷嚷着要找盟主,我说你们一句找娘的奶娃,没冤枉你们吧?”

“你……你根本不懂!!”

燕溪舟掏耳朵:“你说说,我不懂什么?你们是想让人带着你们猫三两个草包再创辉煌呢,还是垂涎人家现在的家产,想去 霸占啊?”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吃我一剑!”话音落点,有人抽出武器,直刺向燕溪舟

燕溪舟了个白眼,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好赖不分,吃硬不吃软。

剑尖近在咫尺,燕溪舟偏头闪过,手臂前探,精准抓住那人的手腕,轻轻一扭,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长剑应声落地。他全程在座位上,屁/股都不曾挪一下。

其他人见状,哪里肯善罢甘休,纷纷抄起武器朝燕溪舟袭去。

燕溪舟冷笑一声,以椅子做武器,抡了一圈,只几息间,就把一群二十几个人的武器都收缴了去。

他把武器往旁边一扔,拍拍手道:“继续啊,你们还有谁要上,一起来吧,打废了送医院躺着,还能替我省下不少事。”

一群武林中人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们不是没听过燕溪舟的厉害,但也都只是耳闻,并没有亲眼目睹、亲身体会,方才之所以会闹起来,大伙儿心中原本想着,大不了所有人一起上,都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他区区一个燕溪舟,还能奈何得了二十多个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不成?

可惜现实给了他们一记沉重的打击。

这群人从来没受到过这等羞辱。

有几个气性大的,往前冲了几步,打算以身肉搏。

佑淳忽然冲到两拨人中间拦住:“你们够了!还有你,燕教主,你能少说两句吗!”

众人齐刷刷朝他看去。

燕溪舟挑眉:你小子敢说我?

一众武林人士:你个毛头小子武林后辈,敢这么跟前辈说话?!

佑淳登时被看得心虚不已,含了下胸,又壮胆似地挺起来。

“各位听我说啊!这事不能瞎胡闹的!诸位前辈,你们看到金蝉书院和菩提院的人去找穆……穆那啥的麻烦,你们难道没看到,他们最后被警察带走了吗?!”

有人不服气:“哼,小子,那群人只是区区普通捕快,有何可怕的,把捕快撂倒逃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我的大前辈啊 现在不同往日,从前用影图通缉,还能易容蒙混过去,现在您被通缉,网络到处传播您的真人照,您啥都不能干,只能见天躲在见不得人的地方,您乐意吗?况且退一步说,您堂堂武林正道,就这么对官府的人动手,您觉得合适吗?符合您的人设吗?燕教主都知道有事找警察,您被警察找,您就把人砍翻了跑路,这要换谁看了,都觉得您才是黑道啊!”

“行了行了,别对我说教!你就是屁股歪!都跟燕魔头混一块儿了,根本没站在我们的立场考虑!”

“前辈,您这话可就说得诛心了啊!您说我屁股歪?我可盼着你们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您别忘了,我师父和师兄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