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流里流气还凶神恶煞的混混朝着燕溪舟冲过来,原本还想求助的邹玉立时哑火,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燕老大, 他惹你了吗?要不要我们来处理?”其中一个人目光不善地看着邹玉,恶声恶气问道。
燕溪舟看见他们就想起张威, 顿时觉得头也疼来牙也酸,摆摆手说道:“没什么事, 这里我来处理,你们忙你们的吧。”
几人看燕溪舟确实没什么其他吩咐, 便道他们就在不远处候着,燕溪舟要有什么事, 直接叫他们就行。
说罢便又“呼啦”一群人迅速离开了。
其中有一人转身时,撩了一下皮夹克外套的下摆, 燕溪舟就瞥见见一个丑陋的布娃娃挂在那人的腰间。
燕溪舟:“……”他说为啥没看见那些娃娃,原来是放在这里了。
邹玉被燕溪舟一通拿捏,又被小混混一顿恫吓, 人顿时安分了,也不敢再出言挑衅。
“你打算怎么着?”燕溪舟下巴点点邹玉,向陈子轩提议道,“不如扇他两巴掌?”
陈子轩有些疲惫:“我脸疼,先别管他了,还是先回去冷敷一下吧。”
燕溪舟手松开,邹玉得以脱困,狠狠瞪了陈子轩一眼,趔趄趔趄着跑走了。
两人回到宿舍,陈子轩打湿了毛巾,给红肿的脸做个冷敷,看燕溪舟在收拾自己的衣服,问道:“你要出门?”
“出去外面住一段时间,过久就回来。”他把换洗的衣裤和洗漱用品一股脑地塞进背包中。
陈子轩就这样看着燕溪舟忙碌,过了片刻后说道:“你这毒舌的能力不用在我身上,还怪让人开心的。”他又想起了刚才邹玉被燕溪舟武力压制后又精神折磨的场景,简直都能抵消掉自己被扇耳光的愤怒了。
燕溪舟白他一眼,懒得和这人争论。要说毒舌,陈子轩才是那个当仁不让的第一。
“他叫邹玉。”陈子轩忽然说道。
“哦。”燕溪舟理了理床上的杂物。
“他是我堂兄,我爸是入赘,我随母姓。”
“哦。”燕溪舟翻找抽屉。
对方不在意的态度激起了陈子轩的倾诉欲。
“我妈妈好几年前就去世了。”他说。
燕溪舟看了陈子轩一眼。
得到对方的关注,陈子轩忽然有点开心,继续说道:“我爸当年是入赘,我妈在的时候他表现得还不坏,我妈妈去世后,有一天突然就把邹玉带了回来,说要把公司给他,让我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转给邹玉。”
“他其实更想有个自己的儿子,小三小四在外头都养了不少,可惜一直都无子,医院一查才知道,这人精子质量不高,再有孩子的可能性非常小。”
燕溪舟慢慢停下动作,疑惑地问:“他不是入赘的吗?怎么还想用外室的孩子继承家产?”
陈子轩讽刺一笑:“吃绝户呗,软饭硬吃呗。”
“然后他自己不能生,就打算把家产转让给兄弟的儿子?”
“呵呵。毕竟是同姓,横竖都是在自家田里流转,总比给我这个外姓人强吧。好在我妈当初有远见,把自己的股份找了第三方托管,在我成年之后就转到了我的名下,才没有便宜他们邹家。”陈子轩说得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
燕溪舟不解:“你怎么都是他的儿子,为什么不让你把姓改成他的,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怎么可能。”陈子轩哼笑,“我的存在是他人生最大的污点,是他吃软饭的证明,是他低三下气祈求资源的铁证。他怎么可能放任我这个人冠上他的姓,再继承‘他的’财产。”
燕溪舟叹为观止。
在前世,入赘的男人不是没有,但要是按照陈子轩的爹这么一通操作下来,绝对会被戳着脊梁骨骂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