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住地呛咳,那股劲,连肺都要呕出来了,使劲扒拉对方的手,努力地想要从这位罗刹手底下逃开。

那群为了一瓶酒杀疯了的人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燕溪舟的模样在他们眼中已经变成了红通通的钞票,飞奔着朝他冲了过来。

等人群散去,才看清楚被围困在人群中心的,赫然是其中一个保镖。他衣服已经被扯烂,头发凌乱,脸上带着几条抓痕,还被薅秃了一块头皮,模样惨烈极了。

燕溪舟看着冲向自己的人,真是烦得要死,他像扔沙包一样,来一个扔一个,像叠叠乐似的把人堆作一团。

他又搜了搜花斐的口袋,拿走了放在内袋的汪鸿畅的手机,站在沙发上欣赏自己的成果。

今天很好,没有打伤人。燕溪舟对这次突发情况下自己的情绪控制十分满意。果然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汪鸿畅呆站在角落里,此时正眼眶含泪地注视着燕溪舟。

燕溪舟跳下沙发,把手机扔给他,说道:“不用谢。”也不用太感动。

汪鸿畅嘴唇翕合,要哭不哭,嗫嚅地说了句什么:“……了……”

燕溪舟没听清楚:“什么?”

汪鸿畅双唇开开合合,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完了……燕哥你……你刚才开的那瓶酒……两、两、两……”

“两什么?”

“……两百万!”汪鸿畅直接喊破了音。

燕溪舟:“?”

燕溪舟:“……”

燕溪舟:“!!!”

燕溪舟:“……两百万?你没骗我?”

汪鸿畅不住地点头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在空中翻飞落下,够得上一句梨花带雨。

燕溪舟沉默了。他在考虑杀人灭口的可行性。

“你说,如果我现在把人都……”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再把尸体化掉,我们暴露的可能性有多少?”他凑到汪鸿畅耳边,小声询问。

汪鸿畅闻言,血气直冲天灵盖,眼前一阵白光闪过,差点晕了过去。

包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间或夹杂着“报警”的字样。

燕溪舟心道要遭,扛起汪鸿畅,飞也似地冲出了包厢。

……

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包厢之中,几个年轻人正在谈天品酒,听闻外头走廊上吵嚷声不断,其中一人走到门口,开门探头张望。

碰巧有服务员从走道经过,被抓住了询问。

“怎么这么吵?”

“花少那边出了点事,有个送外卖的闹事,把他打了一顿,还倒空了一瓶皇家礼炮,现在人跑了,大伙儿正在追呢!”服务员现在也是满头官司,仓促把事情说了个大概之后就飞奔着离开了。

那人回来后幸灾乐祸地把这事和大伙儿分享。

“皇家礼炮?好家伙,会挑啊!”

“花斐?那个暴发户被人打了?他又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他脑子里想的就只有他那二两肉的事。”有人嗤笑。

“做得好哇,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办事儿除了砸钱就没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