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怒不可遏去找乔云裳算账,却在半路上遭到了弥勒教徒的截杀,幸亏武功高强的缘觉拼死护卫,他才得以脱身。之后便是长达数月的躲藏,这期间的辛苦可以从他跌掉的五十多斤分量上清晰可见。
前些日子,听说秦雷来了南方,他便想来找秦雷帮忙,无奈被弥勒教徒追的紧,若不是前几日被石猛和马南撞见,恐怕他现在还在乡间地头流浪呢。
讲完了,至善又重新给秦雷下跪道:“求王爷救救我那可怜的徒儿。至善欠他太多啊。”
秦雷想起樊城那具饱受折磨的尸体,轻声道:“缘觉大师已经圆寂了……”
至善终于哭了出来,两行老泪扑扑簌簌,几乎瘫软在地上。秦雷让石猛把他扶起,闻言安慰道:“缘觉大师忠义两全,定然已经投生于好人家了。大师乃是方外之人,更应该看开一些。”
至善止住哭声,才问道:“是谁害死我那徒儿的?”
秦雷轻声道:“公良羽。”
听到这个名字,至善有些颓然道:“这个人心机太深、又冷血无情,现在又掌握着两省几十万教民。贫僧连报仇的心都有些提不起来。”
秦雷微笑道:“孤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可怕的。他看上去智计一流,实则愚蠢之极,根本不足为惧。”
至善只当他在放狠话,惨然笑笑,没有答话。
秦雷也不恼,悠悠道:“为上者,不需要勇冠三军、也不需要智计绝伦,甚至长的难看些也不要紧。”
这个说法非常新鲜,一下子把屋里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特别是至善这个失败领导者的典范,更是支起了耳朵。
秦雷接着道道:“为上者只要能做到聚人、服人、得人、用人就可以了。”
至善好奇道:“如何做到呢?”
“轻财则可聚人、律己则可服人、量宽则可得人、不偏则可用人。大师不妨想想,那公良云辞能占其中几条?”
至善默然。那公良羽喜好收集珍玩,因而敛财无度,有进无出,乃是地地道道的‘重财’;其又放浪形骸、特立独行,与‘律己’沾不上边;若是量宽也不会据说在玉带河边被这位爷气的吐血了。就是最后一条,他也知道公良羽自缚天纵之才,视手下人为走狗,一切任用全凭个人喜好,哪里算得上‘不偏’。想到这,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人搞阴谋诡计在行,但实在上不得台面。”
秦雷哈哈笑道:“大师所言甚是,这种人便如蚂蚱一般,只能骄横一时,等到秋风一起,便蹦跶不了几天了?”其实公良羽远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只是为了把这个还有大用处的老和尚鼓起劲来,秦雷才这样刻意贬低自己的大敌。
果然至善恢复了斗志,慨然道:“王爷,只要能杀了公良羽,为我那徒弟报仇,贫僧便豁上了,您尽管吩咐吧。”
秦雷高兴道:“看到大师斗志重燃,孤王很是欣慰。”转而神秘笑笑:“现在就有件事情要大师帮忙。”
至善点头道:“但凭殿下吩咐。”
“您见过那佛女的真面目吧?”
“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