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笑着,像只刚刚偷了腥的猫,又像个意外得到了一颗糖的孩子。

这次可不是那种精致没有温度的、程式化的假笑了。

像昙花般难得一见,虽然把一位并不柔弱的男性比做昙花有些不妥。

沈怜总是受伤,手腕上有一道又一道的疤纵横交错,丑陋极了。他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也高于他人,所以他能无视他裹着纱布的手。

他再凑上去,得寸进尺地亲上郑清的唇,又像个野兽一样狠狠咬了郑清一口。

嘴里满是腥味儿。他再次舔了舔唇边的血,无比魇足。

“医生,你看这个世界都有可能是假的,而我们是真的。一个又一个的副本里,我们两个像嘴唇和牙齿。”

“我并不觉得自己和你是嘴唇和牙齿的关系。”郑清语气冰冷,脸色也冰冷,看来是对沈怜的突然袭击生气了,只是因为骨子里的教养没有发作。

“没有我……你可就踽踽独行了呀。”沈怜低声细语,恍惚间竟像是巫师吟诵他的咒语。

没有了郑清,他也就踽踽独行了,若是他有一日无聊了,或者是有一日犯病了,或许也就死了。有了郑清,他还有个同行的人,他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念想。

“我可不在乎是否独行。”郑清说了假话。

沈怜也不理会他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开口,字里行间带着一种随意感:“医生啊,我好累,我现在需要点什么,或许是一场负距离的接触,或许是一场抵死缠绵。”

郑清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所以说医生,做吗?”

第62章 安托万(六)

郑清一个爆栗弹到沈怜脑门上, 疼得沈怜吸了一口气。

“找炮友出门右拐酒吧, 什么货色都有。”

沈怜摸着郑清的脸, 道:“环肥燕瘦,也不及医生你勾人啊。”

郑清嗤笑一声。

沈怜漫不经心:“我说医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进了这个破游戏,有需求了怎么办?用手吗?”

“那你呢?”郑清反问。

“出门右拐酒吧呗, 什么货色都有,男女荤素不忌。”沈怜半真半假道。

郑清翻身, 盯着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觉得这黑色纯净的很。

“我也出门右拐酒吧,倒是没见过你一次。”

沈怜慢悠悠道:“我的医生啊,自我们认识,你对我说的话, 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

“我只喜欢女人, 不和男人做。”

沈怜继续进行话题的大幅度跳跃:“我刚才亲你了。”

郑清皱眉:“我原谅你, 毕竟你神志不清。”

“可是我亲着亲着就把自己亲硬了, 我手受伤了,你说怎么办?”

郑清冷笑一声, 起身下床穿外套一气呵成。

“那你就憋死自己吧。”

他出了卧室,把门带上, 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