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福兮祸兮

参天 风御九秋 1903 字 3个月前

通道左右又有通道,那些通道的两侧皆有大小不一的洞窟,有些里面有光亮,有些没有。

山洞里并不安静,有些洞窟会有说话或是诵经的声音传出,不过声音都不大,这里虽然中空,却是一处相对封闭的所在,若是说话声太大,就会有回声出现。

通道尽头有一处山洞,洞口有木门,南风敲门,里面的人应声准入。

就在南风准备推门而入之时,右侧忽然传来了呼喊,“南风?”

这声呼喊把南风吓的亡魂大冒,惊恐转头,只见一个年轻道人正自南侧向此处快步走来,猛一看,有些眼熟,再细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欺负他,被他用板凳打破了头,随后又落选太清,愤恨离去的旧识孔一鸣。

孔一鸣本来就比他大,时隔两年,又长高了不少,已完全是大人模样,不过样貌和身形有变化,性情却没有变化,走近之时脸上并不是亲近热情,而是冷淡疑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此时南风已经敲了门,里面的人正等他进去,但孔一鸣与他说话,他又不能不答。

刚想说话,孔一鸣又道,“你不是被太清宗收了吗,为何身穿本宗道袍?”

“此事说来话长,我先进去公干,稍后再出来与你说话。”南风试图稳住孔一鸣。

未曾想孔一鸣并不买账,反而刻意抬高了声调,“你是太清道人,跑到我们上清宗有甚公干?还穿了我们的道袍,是不是想行那鸡鸣狗盗之事?”

南风闻言如坠冰窟,完了,彻底完了,千般思,万种虑,未曾想半路杀出这么一个扫把星,当年在太清宗的时候他对孔一鸣一直很是照顾,但此人不分好歹,将不得入选的责任推到了他的头上,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本就紧张,那木门又被人自里面拉开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道人迈步而出,沉声问道,“何事喧哗?”

“参见真人。”孔一鸣深揖行礼,弯腰说道,“回禀真人,此人乃太清道人,生性奸猾,无有品德,此番他穿了我宗道袍,鬼鬼祟祟的来到此处,定是意图不轨,还请真人严查。”

那中年道人皱眉看了孔一鸣一眼,又歪头看向南风,“你自何处来?”

“回真人问,我自南国来。”南风答道,事已至此,授箓已经无望,能全身而退便是造化。

“为何穿着上清道袍?”中年道人抬高了声调。

“我自太清不得存身,便裁了道袍来投上清。”南风努力克制心中恐慌,力求语气平和。

由于南风并未否认与孔一鸣认识,也并未否认曾是太清道人,那中年道人便不得审讯盘问,沉吟之后问道,“你敲门所为何事?”

“我来时沿途打听,知道真人乃此间主事,便有心请求收录。”南风说道。

那中年道人貌似公务繁忙,也无心深究计较,便冲孔一鸣摆了摆手,“逐他出去。”

孔一鸣没想到那中年道人会放了南风,不甚解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伸手西指,“真人下了法旨,还不快滚。”

南风瞪了孔一鸣一眼,转身就走。

民间有句老话儿叫黄鼠狼专咬病鸭子,文雅一点的说法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南风没走几步,对面就走来一个小道人,那小道人正是他先前问路之人,见他要走,便随口问道,“怎么走的这般快,那授箓名录交予蒋真人了吗?”

南风哭的心都有了,但他一旁的孔一鸣却欣喜若狂,转身冲尚未进屋的中年道人喊道,“真人,您都听到了,他是来作奸行坏的,他身上定有虚假名录,定能搜得。”

那中年道人面色阴沉,冲孔一鸣说道,“搜他一搜。”

南风想跑,却站着没动,没用的,这里是上清祖庭,他跑不掉的,此时他只是庆幸早前将龟甲和鹿皮藏了起来,不曾带在身上,不然也会被搜了去。

孔一鸣上前搜身,很快将那信封搜了出来,幸灾乐祸的看了南风一眼,转身双手递呈那中年道人,“真人请过目,此人行止不端,定是在太清不得授箓,此番想来我宗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