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伏黑甚尔能够挨下夏油杰的刀，抵住五条悟的{苍}，但他无法扛住万轨的伞。

可即使这样，伏黑甚尔也依旧没有回头。

“你……”他异常的状态让黑发女人立刻警觉起来，她想后退，但伏黑甚尔含笑的眼睛却让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只这一瞬间！黑发女人的身体就被伏黑甚尔拥住了！

“我也很想你。”伏黑甚尔很少说情话，也不会说情话，但现在的他却足够温柔：“所以，你是来叫我下去陪伴你的吗？”

他这句话出口，黑发女人的脸色骤变！她急速想退，但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移动！

她居然被伏黑甚尔用一只手就困在了原地！

这就是天与咒缚吗？！

黑发女人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贪婪，被伏黑甚尔看在了眼里。

他轻声叹气，另一只手覆盖在黑发女人的脸上，挡住了这双与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眼睛。

万轨见状，眯了眯眼睛，缓缓将大白的保险扣上，放下了。

这一边，夏油杰已经面无表情的扛着已经毫无生机的五条悟回到了他的身边，夏油杰看上去很冷静，即使他的脸上都是五条悟的鲜血，但他的脸上也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

五条悟被夏油杰缓缓放在了万轨的轮椅边上，夏油杰立刻转身，想像着那两人的方向走去，被万轨拦了下来。

“不是她。”万轨声音很轻，像是担心惊扰到夏油杰的神经：“她的身体里有另一个东西。”

万轨从黑发女人细微的不协调肢体动作之中猜出，应该是有其他人操纵控制着黑发女人的身体。

夏油杰现在的状态不太对，过于极端的情绪会引起咒力的共鸣，而夏油杰身体里储存的咒力有很大部分源自负能量的咒灵，在极度偏激的情况下，会让夏油杰的思维模式被咒灵操纵同化。

他操纵着咒灵，也会在防线崩塌的时候，反被咒灵操纵。

“先生。”夏油杰唇瓣动了动，声音很哑：“先生。”

“嗯。”万轨应道，他垂眸看着脚边靠在扶手上的五条悟，伸手拂上了五条悟的眼睛，动作却倏地一顿，眼睛缓缓眯起，万轨注视着五条悟的脸半响，覆在五条悟眼睛上的手夹住了他的睫毛，狠狠揪下来七八根！

夏油杰依旧背对着万轨，青年宽阔的背脊有些佝偻，似乎在一瞬之间承担下了什么过于沉重的东西。

“悟死了。”他轻声道。

万轨没应。

夏油杰垂下头颅，双手抵在额头上，声音又沉又哑：“先生，曾经过的怎么样？”

万轨一愣，抬起眼不解的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强装着镇定：“先生从来没有与我聊过您的过去呢。”

两边都在叙旧，万轨探头看了看那边抱在一起的假情侣，又看看始终背对着自己的夏油杰，回忆一下自己辉煌的过去，兔子耳朵都差点骄傲的立起来：“我以前超强，一巴掌能打碎宇宙飞船。”

夏油杰似乎低低的笑了一下，又道：“真厉害，我和先生比差的远，什么都保护不了。”

万轨歪头想了想自己像夏油杰这么大年纪的时候的英雄壮举，深以为然：“确实差的远，不过因为我们的种类不一样嘛，可以理解。”

夏油杰不理解，他现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其实也滴落不下来，只是眼眶干的发涩发疼，他想着五条悟的尸体，想着自己飞扑过去却只能接住挚友的残躯。

又相当那个阴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