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坊是什么地方?那是城中最大的烟花之地,听说老板背景深厚,一般人绝不敢在秋水坊的地盘闹事。小姑娘看上去虽略显狼狈,但身上的衣料首饰皆是上品,只怕被抓回去,今晚就得挂牌接客了。
云幼清同样看到了这一幕,只略一拧眉,纪宣灵便知道他不高兴了,或许还在为那个小姑娘愤愤不平。也不知乐正均究竟为何会坚定的觉得,摄政王有图谋不轨的不臣之心。
“不下去看看吗?”纪宣灵知道他想去,也知道他会去,所以恰到好处的问了这么一句。
云幼清顺势转身下楼,一直侯在外头的陈庭见人走了,近前掀开帘子,“公子,咱们也下去吗?”
纪宣灵这会儿正倚着窗户看热闹,“不着急,且再等等。”
他点了点桌上的酒杯,示意陈庭过来倒酒。方才顾念着云幼清在这里,那壶酒一直摆设般放在一旁,毕竟,他家皇叔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想看见这件误事的东西了。
天香阁楼下,面对一群身高体壮的大汉,小姑娘手里的那把剪子根本无济于事。
老婆子怕不小心刮花她这张能赚钱的脸,忍着没叫人动手,自认好心地奉劝道:“丫头,劝你别不识好歹,秋水坊的姑娘们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你只要乖乖听话,自然有舒坦日子等着你,岂不比你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强。免得我叫人动手,回去还得挨顿打。”
这番连威逼带利诱的话依旧没能叫小姑娘放下手里的剪子。
“我不是自己要来的!我不能待在那里,我要回家!”小姑娘声音颤抖,情绪激动起来,唇角都被自己咬出了血。她大约也知道自己的价值,干脆将剪子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不住地往后退。
这一退,便直直撞到了别人身上。
围观百姓不想惹祸上身的,皆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因此当有一人走近时,便显得格外扎眼。
何况是长得这样好看的一个人。
“她身价多少?我替她赎身……”说话之人,正是下来多管闲事的云幼清。
他一身浑然天成的矜贵,秋水坊的老婆子不至于那么没眼色,“赎身自然可以,只是我们买她也花了不少钱,前后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更是添了不少,这价钱嘛……”
云幼清也不愿同她过多掰扯,直言道:“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