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陈雨想出什么，秦时就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换了身比较休闲的白t和灰色长裤，衬得肩宽腿长，优势一览无余。

“走。”

他准备去拉陈雨，但是怕又像刚才那样，手伸到半空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陈雨撇开视线，只当没有看见似的点点头，跟在秦时身后走到玄关处，拉着门把手，准备关门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似乎听到了很粗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是成年兽类生气暴躁的时候会发生的那种声音。

陈雨环视着客厅和关上了门的卧室。

“你在看什么？”秦时说，“他们都不在，房间里没有人了。”

陈雨转头问，“是吗？”

秦时点头。

陈雨敛了眸子，大门被咚地一声关上。

与此同时，陈雨卧室左边那间原本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隙，昏沉的光线里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

房间外面都贴着一个等身衣帽镜，应该是公司统一准备的。

陈雨经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镜子里面，还是他的样子，没有变。

身材比例也很好，腿长身量高，腰也细，盈盈一握，导致他就算穿起普通白衬衫黑裤的职业装也格外的显眼，甚至有些像模特，跟周围灰暗斑驳的老旧墙壁格格不入。

他甫一出门，周围上下楼梯的人都不由自主看了过来。

一旁的秦时眉头蹙起，满身的戾气，往前一步将陈雨挡在了身后。

陈雨没注意，额头抵在了秦时的背上。

秦时的背脊骤然紧绷，肌肉僵硬。

“怎么了？”

秦时眼神有些慌乱，“没……没什么。”

只是在下楼的时候，姿势像是有些不对，别扭的很。

外面在下雨，小区往外走的那条路坑坑洼洼的，秦时撑着一把红伞，两人一一避过了水滩。

走到路边的时候，陈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座宝剑形状的高塔有些熟悉了，因为那是森市的地标性建筑——现实世界的森市。

而他现在，在游戏副本里见到了，那这里也是森市？

陈雨在秦时的嘴里找到了答案。

他在的副本是二十二年前的森市。

这是四年以来，陈雨第一次听到自己强烈的心跳声。

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两者是一比一地还原。

他也可以到别的城市，见到2000年的爸妈和弟弟。

原本要去吃饭的两个人，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但是等陈雨去了之后才发现，火车站竟然没有售卖除了森市以外的任何地方的票。

这个副本里就只有这一座城市。

这是一座孤城。

车站里在等车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甚至就连窗台的售票人员也都对车票上的“森市→森市”视若无睹，毫无反应。

脸上粉白，挂着标志性的笑，就像是一具提线的木偶。

更别提他旁边的秦时。

他们都习以为常，并认为是正确的。

陈雨记性好，也尝试着打之前家里的座机，电话里一直都是“嘟嘟”声。

无人接听。

秦时不明白陈雨在做什么，为什么下雨天还要跑这么大老远来，什么都不干。

但他还是很高兴，秦时扯了下嘴角，笑了起来，在陈雨看过来之后，又迅速地掩了下去。

陈雨刚才跑的快了，淋了雨，原本搭在额上的发丝被捋了上去，嘴唇水红，更加艳丽了些。

“怎么了？”秦时故作担心地开口问，手指紧捏，抑制住了心里的那股疯狂。

陈雨摇头，他只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地就调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