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昇不解:“二胡有什么寓意?”

“咦,傅大哥还不知道吗?”戚枫边拍照边开玩笑解释,“这是我们家的一个传统,我和我哥小时候都在妈妈的威逼下学乐器,小希当然也逃不过咯。”

“他怎么挑了个二胡?”戚屿问。

“我也奇怪,像你和戚枫一样学小提琴钢琴多好,偏偏是二胡……”戚源诚说。

“二胡怎么了?”姜莹呛他,“就兴学小提琴和钢琴这些洋乐器?”

“我不是那个意思,”戚源诚别扭地解释,“我这不是觉得,咱们也不穷,小孩出去拉个二胡,不免显得有点寒碜么。”

“我觉得你得好好了解一下二胡的历史,”姜莹一脸正色地拿筷子比划说,“二胡可不是要饭的道具,再说,我叫孩子学乐器是锻炼他们的毅力,陶冶他们的情操,只要能达到这两个要求,学哪个不一样?”

“就是,b站也有很多二胡大触,拉琴拉得可好了,”戚枫不嫌事大地帮腔,“没准咱们小希以后就成了个国乐大师呢。”

“所以这是小弟自己选的?”戚屿问。

“没,”姜莹吃了口菜,淡定道,“跟你俩一样,抓阄抓的。”

众人一阵沉默,脑海里纷纷浮现出戚家三子日后穿着一身破衣裳在街头拉二胡的凄惨模样。谁也想不到,数年后戚希真的会一身破烂拎着二胡到处演奏,但不是因为戚家破产所以得出去要饭,而是他有一阵迷上说唱和街舞,走上了边拉二胡边唱yoyoyo的非主流道路,十七八岁染一头银发,红遍全网,戚源诚想揍他,他便躲在房间里拉一晚上《二泉映月》,差点没把老父亲气得脑溢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的戚希还只是个对命运一无所知的五岁孩童,只见他兴奋地吹灭了蜡烛,抓起那糖捏的二胡,一口把琴筒吃了。

晚饭结束后戚屿陪父亲聊了聊薇秀的发展和现状。当年菲亚掌权者因事被捕,立早一落千丈,林焕为减少损失,说服章必发拆分菲亚红妆进行变卖,当时还有中间人托话来问戚屿要不要买,价格低得让人震惊。尽管收购红妆对美薇莲秀的名气大有助益,但两家公司资产类型过度重合,加上那时司源的资金也处于紧张状态,戚屿果断拒绝,后来听说,红妆几经波折被南日科技接收了。

这些年来,戚源诚稳定司源的股价后就不断减持套现,将资金投入到了其它领域,并为爱妻做了随时退隐的准备。而薇秀也在戚屿的领航下从集团脱胎换骨,成了交互式电商平台领域的一匹黑马,强势进入海外市场,数次增发股票。如今父子俩坐在一块,别看差了一辈,可戚屿在商圈的身价却已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

这半年,业内又出了一件大事,名声斐然的南日科技公司董事长梁某疑似□□罪被捕,公司高层趁机发动政变,副董事长刘某夺权,门外一众资本虎视眈眈地等着争抢这块可能陷落的巨大蛋糕。而当初红妆被南日科技收购后成了南日商城下的子公司,为避免与美薇莲秀正面竞争,红妆还在资本的加持下做了微弱的转型。

兜兜转转,如今又有人来找他们,问他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并购红妆。其实红妆早已不是昔日的红妆了,但他们看中的是红妆在南日共享的物流系统,只要在合约上做点文章,就能花最少的钱买一条最快捷运输线。然而,一旦他们决定这么做,便也意味着薇秀会卷入更复杂的商战局面。最近几次公司频繁开会,正是为这件事。

戚源诚听完只说:“这事我也没法帮你拿主意,你要不回去跟小傅商量商量,反正不管你怎么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戚屿看了眼不远处被姜莹拉着聊家常的傅延昇,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半晌才“嗯”了一声。

戚希每晚九点半准时睡觉,生日也不例外,兄弟几个待到差不多时间便和父母道别离开。戚枫在门口说:“诶,哥,你们开车来的吧?捎我和凌可一程!”

“你们自己没开车来吗?”戚屿问。

“我们那破小区晚上回去都没车位,上次绕了半个小时,后来还是开回电视台停了才走回家,还不如打车方便呢。”戚枫边吐槽边拉着凌可上了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