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去楼上宴会厅,荣柯拉宋溥心坐自己边上,点了一桌子菜,又叫服务员上了三瓶茅台,豪气地说今晚费用全部他来。

“吃饱肚子喝点小酒,好回去睡觉,”荣柯招呼着众人,又问宋溥心,“小宋会喝酒不?”

“我不太会。”宋溥心有意推拒。

“这酒好,你试试!”荣柯强行叫服务员给他满上。

黄骏文不知是不是想帮他,解释了一句:“荣少,小宋上回跟我说他最多只能喝一瓶啤酒,你一下给人上这么猛的,不怕他受不住啊?”

荣柯不管不顾:“难得能让司泽这家伙吃瘪,我高兴,哈哈,小宋是功臣,必须喝!”

宋溥心无奈地端起酒杯与荣柯相碰,他很久没喝白酒,边喝边皱眉,不小心还呛了两声,脸颊很快染上两抹绯红。

等他喝完,荣柯叫人给他续上,宋溥心腹诽自己帮姓荣赢了这么多,这人居然还灌他酒,心里有些埋怨,但见荣柯态度热情,也不好说什么。

几个人谈笑间,宋溥心又喝了五六杯,杯子虽小,但酒度数高。他皮肤白,酒上脸后衬着那双温顺无害的双眸,非但不露丑态,反而显出几分难以言说的韵味。

司泽从打完牌就没再开口说什么话,满脸都写着“老子不爽”,这会儿眼睛却蛇信子似的有意无意扫着他。

荣柯也不厚此薄彼,敬完宋溥心敬司泽,嘴里恭维道:“诶,他这么给你长脸,你回去可别‘私报公仇’哈!”

司泽轻“呵”一声:“难得碰上个比我还厉害的高手,我宝贝还来不及。”后半句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

听他们聊了几句,宋溥心才晓得,原来司泽是他们当中打桥牌最厉害的,平时他们玩,十有六七都是司泽赢,自己刚来时能跟他打个五五开就让人意外了,何况后面那二十九局连胜。而在这样的局面下,他居然还能让对方赢最后三局。司泽这样要面子,他这行为在对方眼里恐怕不是谦让,更像是在嘲讽。

想明白这一出后,宋溥心追悔莫及,他主动敬司泽酒,干巴巴说了几句好话。可直喝得两瓶酒都空了,他一双眼睛还睁得晶亮。反观司泽,早已是七荤八素,分不清南北。

同样有些晕头转向的黄骏文不解地补了一刀:“宋经理,你不是说你不怎么会喝酒吗?”

是,他的确只能喝一瓶啤酒,但喝白酒,他却从来没醉过。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想装醉都来不及了。

酒局结束时,荣柯看宋溥心的眼神都意味深长起来,“小宋啊,”他笑吟吟地从兜里摸出一小张金色印纸,“这是我名片,收好咯。”

宋溥心恭敬接了,仔细一看,鼎鼎大名的荣氏地产,成,也是位太子爷。

荣柯勾着他的肩膀解释:“我拿宁东那块地跟司泽赌,他说打桥牌他赢了那块地归他,我赢了那块地归我。我打牌本来就打不过他,说这不公平,不如反着来,他输地归他,我输地归我。他性格要强,打牌投入起来是丝毫不愿意输的,我们各自给对方找搭档,我找了个完全不会玩的跟他组队,他也可以找个玩得好的带我,黄秘书就找了你来。你很好,现在这地归你们泽泰了,但你今天这一出,估计是玩过头了,嘿,司泽回去估计要罚你……”边说边凑到他耳边蛊惑道,“不过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投奔我,我的公司随时对你敞开大门……”说罢拍拍他的肩,像是在表达“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宋溥心心下茫然,瞬间也明白了荣柯刚开始逼他喝酒是变相地在给司泽台阶下,他要是喝醉了没准司泽就能解气,可谁想到他压根没醉,还“战”到了最后呢。

“小宋……!”黄骏文大着舌头远处喊,“过来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