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百年难遇的雷雨,宁安城中的百姓都被惊动了,人们纷纷走出来看着外面瓢泼降落的大雨,一同欢庆着跪谢天地能在这个关键的季节降下这样一场大雨,确保了今年的收成,都认为这是上天的馈赠。

三皇子带着人站在大雨之中,忧心忡忡地看向了城外的方向,此时雷声已停,他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挥手就打算让人去孤山上找人,没想到他手底下的人还没等出城,就看见一个人骑在马上缓缓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三皇子定神一看,发现那人正是秦嶂,怀里还抱着一人,远远地看着像是楚越溪。

他的心稍稍落下,还没等说什么,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定定地看着秦嶂怀里的人,却是魏蒙。

“殿下?殿下!”

廖凡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追了过来,还是没拦住魏蒙让他冲到了秦嶂面前,秦嶂看着同样一脸憔悴无比担忧的魏蒙,神色有些复杂。

“他没事了,先回去再说。”

魏蒙刚要说什么,廖凡一把拽住了他,随即朝着秦嶂躬身行了一礼,三皇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嶂,就见他对自己微微摇了摇头,最终也只能把满心的疑问给压了下去,开始收拾残局。

这一天一夜之中,宁安城中的异动让不少人都心生疑惑,更是察觉到了秦嶂的变化和他与三皇子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

只不过此时皇帝久病,太子疯魔,局势都被三皇子掌控在手中,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问什么。

而相比于秦府中的变故,老百姓们更在意地还是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雨,这场雨一下,就意味着今年必然是个绝佳的丰收之年,人们满心欢喜充满希望地开始为今年的农桑做着准备,哪里还顾得上秦府的这点事情。

秦嶂和楚越溪两个人都是一身狼狈地回到了府中,他先是让人送来了热水,简单地将两个人收拾了一番,又叫来了大夫给楚越溪处理了身上的伤,喂了药,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到了午后。

楚越溪喝了药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脸上苍白到几乎透明,不过呼吸和脉象却还算平稳,就算睡着的时候手里头都紧紧地攥着秦嶂的衣袖。

秦嶂打理好一切之后,朝着黄二太爷的灵牌看了一眼,只见之前的那三炷香马上就要燃到尽头了,可却始终残留最后一点没有燃尽,仿佛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让这香一直在坚持着。

他掏出怀里的护身符,还未动作,风一吹,那东西便化为了粉末缓缓散落。

秦嶂朝着那灵牌跪了下去,却不是平常的叩拜的模样,反倒像是对着自家长辈,郑重地叩了三个头。

“我会照顾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