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溪给秦嶂裹得严实,自己也穿着一件针脚密实的黑色锦袍,让他的面庞更显得白净了几分,绣金的腰带勒出了劲瘦的腰线,又被披风遮挡在下面,比平日里看起来也多了些沉稳。

除此之外,两个人现在出门也不敢心生大意,楚越溪叫上了魏蒙和廖凡跟在后面,一是做给外人看的,让人们知道秦府出了事,现在就连出门都要小心谨慎,二也确实是防备有什么变故。

原本秦嶂并不想让那两个碍事的跟在后头,可楚越溪只是在他原来受伤的地方看了看,便也明智地把那些拒绝的话给咽了下去,在某些事情上,他也确实拗不过这位大仙。

因为这次出门本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秦嶂现在依然是那副模样,所以楚越溪倒也没带着他直接去裁缝铺那里,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乱转起来。

只不过秦嶂这样坐在轮椅上,虽然他知道这只不过是一种伪装而已,可楚越溪心里又总是忍不住地想起之前那些年这人受过的苦,于是又犯了老毛病,几乎是走了一路便买了一路。

他不论见到什么东西,但凡是有点意思或者是秦嶂能用得到的,统统买下来,到了后来,魏蒙和廖凡的手里都已经拿不下了,楚越溪索性开始往秦嶂的怀里扔。

秦嶂低着头,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地往自己怀里瞄了一眼,只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从吃的糕点到平日里束发用的发带,再或者是把玩的扇子,七七八八地堆了他一身的东西。

最后当楚越溪把一个小风车塞进他手里头的时候,魏蒙嘴角一抽,缓缓低下了头,而廖凡的眼角也跳了跳,不由自主地错开了眼神。

“越溪……这都入冬了,怎么还买扇子?还有这风车……”

秦嶂叹了口气,暗中拽住了楚越溪的袖子,若是让这位再这么买下去,他们几个人恐怕都带回不去。

楚越溪胳膊一紧,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对着他手上的风车吹了口气。

“好玩么?你以前是不是没玩过?”

秦嶂顿了一下,虽然他确实没玩过,不过……

“一想你以前什么都没玩过,我心里就不舒服,反正日子还久着呢,慢慢补吧。”

楚越溪自然也看出了秦嶂心里的想法,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见一旁有个吹糖人的摊位,眼睛立刻一亮,推着秦嶂嗖地一下就跑了过去,兴致冲冲地将吹口送到了秦嶂唇边。

“你试试这个,吹糖人,使劲吹口气,然后这位大伯就能捏出你想要的模样。”

秦嶂怔了一下,沉默地坐在那里,后面的魏蒙和廖凡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停下了脚步,没有靠近前去,楚越溪笑眯眯地撞了秦嶂一下,黝黑的眸子里闪着光,灿烂而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