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殿下那次受过伤后还真的对书法没了兴趣, 是不是还在想着你那窝鸡?”

楚越溪撇了撇嘴,抬手就要把毛笔扔出去。

“上次那只鸡明明就是你画的, 你倒是总拿这事来打趣我。”

“别扔, 殿下原本的手迹极好,若是再不练练, 恐怕真就生疏了。”

秦嶂手疾眼快一把扣住了楚越溪的手,又让他重新将笔握住,自己则绕到了他的身后, 一笔一划地带着他的手手在纸上写起字来。

楚越溪沉默地看着纸上不断出现的一个个文字,片刻之后,凉凉地问道:“怀章倒是厉害,写的字迹竟然与本王之前有八分相似,本王许久不写东西,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笔迹了,怀章倒是这般熟悉。”

这人之前看不见东西,眼睛这才好了多久?他怎么会这么熟悉熙王的笔迹?

秦嶂手腕一顿,俯下身子趴在他耳边轻笑:“之前臣就魏蒙提起过殿下的手迹,便讨来了一份,果然极好,臣便自己试着学了学,没想到殿下自己倒是不记得该如何写了。”

与其说这两个人此时故意用官场上的话互相客套试探着,还不如说是秦嶂单方面地逗着楚越溪,楚越溪似有所觉,皱着眉歪过了头瞪着他不说话,一脸的将信将疑。

秦嶂笑吟吟地在他身后用身子轻轻地撞了他一下:“殿下可找回些当初的感觉了?”

楚越溪拧着眉头看着纸上潇洒飘逸的字体,虽然在记忆中知道这就是熙王原本的笔迹,然而却还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掌控,心里不由得有些郁结,从侧面看起来,脸颊微微鼓起,像是堵着气一样,惹得秦嶂险些笑出声来。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上面掐了一把,换来楚越溪一个凶巴巴的眼神,却是毫无威慑。

“算了,你也别急,慢慢练吧,就算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也总能比现在规矩许多。”

秦嶂低着头看着自己与楚越溪相扣在一起的手,少年的手清瘦白皙,说不出的好看,被他握在手心里还有一点软软的感觉,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娇贵主子,他手掌紧了紧,笑的温柔。

楚越溪就算有再大的脾气此时也都被他给磨没了,撅了噘嘴之后,老老实实地练起字来,两个人倒也没有别的亲昵行为了,然而却在书房中足足练了两个时辰。

从始至终秦嶂都抬着胳膊一笔一划地带着楚越溪写着,就算胳膊酸了也始终没舍得松开手,最后还是楚越溪自己叫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