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嶂发现只要每逢涉及到自己身体的事情,从不会对自己发脾气的楚越溪都像是换了个人,态度异常认真。

那个雨夜,楚越溪又是一夜未睡抱着他的腿坐了一晚,甚至将他冰凉的双脚就放在自己温暖的小腹之上。

从那之后秦嶂便不再抗拒这人给自己按腿了,也变得开始配合起来。

也许是又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秦嶂站在树下,白衣如雪,伸手接住了一片坠落的树叶,眼中满是柔软,突然他的身后响起了一片异动。

他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只见几十名男子齐刷刷地跪在那里,面容刚毅,眼神坚定还带着一丝狂热。

“将军!”

那些人激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原本他们听说了秦嶂这些年的遭遇,心中满是担忧,却没想到看见这人完好地站在这里,与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兄弟们,好久不见。”秦嶂点了点头,负手而立,眉眼凌厉,与所有人记忆中的白衣神将再次重叠在一起。

“我们隐忍多年,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此时更要小心,不可妄生事端,等大事平定之后,我等尽可回归故里,不必再隐姓埋名,提心吊胆,也可与家人团聚了!”

“是!”

下面的人眼中同时划过一丝激动,同时还暗藏着一丝仇恨,若不是天子失德,这么多年在暗中一直追杀他们,他们本为国家将士,沙场男儿,又何必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近十年的隐姓埋名,不敢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有一丝的放松和懈怠,甚至不敢回家,看着同袍兄弟一个个死在自己这边,死在自己国家的追杀之下,这样的主君又何必再继续效忠?!

“去吧,三皇子已经开始动作了,你们要做的是把宫里安插在我周围和城中的耳目尽数铲除,不能走露一点风声。”

秦嶂淡淡地下了命令,眉眼中自带铁血之色,曾经他麾下将士十万,如今却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些人,可那又若何?能活到今天的又有哪一个是弱者呢?

皇帝疑心颇重,却不思进取贪图安逸,这些年心思全用在如何把控朝臣,早就对城中的戒备松懈了下去,虽然他目前只有几十号人,却也足以让他全瞎全盲,失去对安宁城的监控能力。

他手下的人点了点头,刚要起身离开,突然看见楚越溪哼着歌抱着绳子和木板走了进来,不由得纷纷惊呆在原地,楚越溪也没想到一进来就看见一群人跪在这里,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