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溪摸了摸他的额头,被那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让人找大夫,自己则用清水拧了帕子,一次次地擦拭着秦嶂烧得发红的皮肤。

过了半晌,他迟迟不见大夫的踪影,气的一脚踹开了房门,朝着外面怒骂道:“人呢?!怎么还不来?难不成都死在路上了?!”

下人跑过来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殿下,如今夜色深了,城中的医馆早都关了门,奴才们找不到大夫的人啊。”

楚越溪骂道:“关门了就不能敲开么?”

下人被他吓得都要哭出来了,跪在地上发抖:“城里几个大夫不住在医馆内,奴才们正在四处找人。”

楚越溪沉着脸站在门口,刚要说什么,突然又沉默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魏蒙,低声吩咐道:“你守在这里,我去去就回,不许任何人靠近主屋一步。”

魏蒙刚答应下来,就看到楚越溪衣衫不整地冲了出去,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秦嶂。

过了一会儿之后,诸葛景宛被楚越溪连拖带拽地带了过来,脸上似乎有些无奈,怀里还抱着一只睡得沉沉的兔子。

等她给秦嶂行了针之后,又让楚越溪给秦嶂喂了药,将他的烧给退了下来,这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天色太晚了,我们就住在这吧,有劳熙王殿下给我们安排一间客房。”

对此楚越溪求之不得,连忙吩咐人将她们安顿妥当,随即便守在床边看着秦嶂发呆。

此时秦嶂的烧已经退了,只不过脸色还有些苍白,楚越溪看了半晌之后,轻轻地俯下身子,在他有些干涩的唇上亲了一下。

“等你好了我再收拾你。”

到了第二日清晨,秦嶂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感觉似乎有些异常,他定了定神,这才发现此时他看事物竟比之前要清晰了许多。

秦嶂怔了一下,侧过头就看见趴在床边沉睡的楚越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却舍不得移开目光,也不愿意再伪装下去了。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楚越溪慢慢地醒了过来,抬起头就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温润精致的像是用极细的毛笔沾染了水墨一点点勾勒而成,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时这双眸子有了惑人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