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越溪的回答却让他呆住了,他缓缓地将被子拉了下来,淡淡的琥珀色眸子也不知在何时睁开,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楚越溪,空洞无光,却仿佛能看见他一样,让楚越溪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这眼睛真的好看啊,就想是画笔勾勒出来的一样……

楚越溪神使鬼差地又伸出手摸了摸秦嶂的眼睛,见他这次没有躲,不禁微微勾了勾唇。

“当初怀章救过我的命,不过过去了许多年,你应该是不记得了,但我倒是记得清楚,所以我来找你。”

秦嶂怔住了,许久之后他缓缓地收回了目光,垂着眸子缩在被子里。

他感觉楚越溪说的不像是假话,因为这事本可以有无数个解释,如今的这个说法却是最容易被拆穿的。

可无论他如何回忆都想不起来自己何时与这位熙王殿下有过任何交集,除此之外,当听见报恩那两个字的时候,秦嶂心里莫名地有一些不舒服,却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样的感觉。

看来此事还得再仔细查查,若熙王真的是友非敌,那倒会少了许多麻烦。

秦嶂苍白细瘦的手掌抓着被子,指尖无意识地在上面摩挲着,突然,他的手又被人拉住,强行塞回了被子里,也打断了他的思考。

“怀章,你该睡了。”

楚越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这个小动作,轻轻地在秦嶂额头上弹了一下,一点都没用力,秦嶂抿了抿唇,突然有了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于是闭着眼睛往被子里缩了缩,老老实实地开始睡觉。

楚越溪就像他说的一样,当真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这一整个晚上,秦嶂都被温暖的被子包裹着,每次要惊醒的时候,总会有人轻轻地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然后拍打着被子,一直等到他平复下来。

伴随着周围的暖意,秦嶂这一晚上睡得十分踏实,再也没做噩梦,睡得沉沉的,直到第二天醒来,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

“嗯,今天的气色倒是比昨天好了不少。”

楚越溪笑眯眯地看着秦嶂苍白的脸颊多了一些红润,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先是给秦嶂披了衣服,这才站起身打开了窗户,让侍女将热水端上来。

侍女原本想伺候二人洗漱,没想到楚越溪直接让她下去了,亲自帮秦嶂洗漱好,将他的头发束在身后,这才把自己收拾利索,让人把早餐给端了上来。

秦嶂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被他抱着放在轮椅上这才回过神来,刚要说话,一勺子温润的粥就堵在了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