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大概是楚无 吃过最食不知味的一顿饭。

与秦非渊在长案坐下，他沉默着连吃了几口粥，粥甜不甜他倒是没尝出来，反倒是吃得坐立不安。

他想销毁那三幅画。

秦非渊神识一刻也没离开过正殿，没离开过楚无 ，他自然知道楚无 看到什么，却不主动提及，只静静看着师尊耳廓逐渐变红，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终于楚无 忍不住，他放下吃到一半的粥碗，对秦非渊道：“非渊……”

“嗯？”秦非渊应声。

“那三幅画……”楚无 斟酌着提议道：“你看，能不能把它烧了？”

话音未落，秦非渊神色有些低落，道：“师尊不喜欢这些画吗？”紧接着声音微弱道：“那我就都烧了。”

“别！”楚无 及时制止秦非渊，他指着画筒道：“为师说的是那三幅画，不是所有。”

秦非渊直勾勾看着楚无 ，压低的语气带着些沙哑道：“可是师尊，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只有抱着它们才能入睡……可不可以留下？”

“……”

虽然楚无 早就看透了秦非渊的把戏，但还是见不得秦非渊一副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顿时有些心软。

他撇开眼，不和秦非渊对视，以免乱了心神，态度却也没强硬到哪儿去，退让道：“只许留一副。”

说完这话，楚无 又端起粥碗，掩饰性的喝粥，假装看不到秦非渊去收拾画。

殿中挂着的画多，废纸也多，秦非渊没用除尘诀，是一幅一幅亲自揭下来，卷着收入灵囊。

到最后挑选画筒里那三幅画的时候，秦非渊犹豫了好一会儿，鲜红的火苗就跳动在指尖，却迟迟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