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吧,也是。”我叹了口气。

“行了,别想那个了,快来帮你老公脱衣服。”他嚷嚷道,又用脚丫蹬我屁股。

“嚯!”这家伙,刚才还因为这个称呼呛了一大口可乐,转瞬间就叫得这么顺,“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要脱衣服是吧!来来来。”我把边尧两个衬衣袖子拽出来,在他胸前系个一个死结,将他绑成精神病人。只是我还没来得及笑出声,那衬衣瞬间瘪下去 边尧化作绿纹毒蛇,灵活地钻了出来。

我转身撒腿就跑。

我躺在大床上,思绪随着细碎的海浪飘远,整艘游轮在汪洋上浮浮沉沉。入夜后变得凉爽的海风从透气的窗缝中钻进来,丝丝绕绕地爬上我裸'露在外的脚趾和膝盖。我这一觉睡得极不踏实,经历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境,一层梦盖过前一层梦。甚至有一度,梦中的我从来不认识边尧,也从未见识过龙魂,什么薮猫北极狼毒蛇会变成人的事,也尽都是无稽之谈。那个世界的人我全然陌生,没有人和我存在一丝联系或羁绊,我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睡梦中的我十分焦急,在一个奇怪的老房子里上上下下地奔走,试图找到一个人和他证明我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最终被尿意憋醒了。

从梦魇里醒来的一刹那,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我扭头看看旁边,床的另半边是空的 边尧已经醒来不知溜达到哪里去了。我坐在床沿边喘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站在二楼楼梯栏杆边朝外看 碧海蓝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夏日。

我顺着楼梯朝下走,一边打量着宽敞开放的客厅一边叫道:“边尧?你跑哪去了。”

我进浴室里兜了一圈,里里外外都找了找,居然也不在这里 难道是下楼吃早饭去了?我不禁有些纳闷,没叫醒我大概是等下会带饭回来给我吃吧。

这样想着,我回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给他发了个消息,又玩了会手机小游戏,却半天也没等到人回来。

肚子开始咕咕叫之后,我实在等不了了,决定去隔壁找薮猫和褚怀星。不料我狂敲了一顿隔壁的门,以及走廊尽头月哥的门,都没有人搭理我。

我满肚子问号地在走廊上站着 我难道睡得真有那么死吗?这群人全跑出去玩了都没带上我?

算了,问问早饭在哪边吃好了。我坐电梯下楼,顺着昨天的记忆,回到景宵带我去过的18层VIP客房区服务台。只是远远看见前台的桌子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而这预感在我走到服务台跟前的时候等到了证实 没有人,理应总是有人值守的服务台与值班室也空空如也。

到了这个时候,最初的狐疑开始淡去,我逐渐感觉毛骨悚然。

我不信邪,又快步下到昨天举办欢迎party的泳池边,不出所料的,这里也是空无一人。没有游客、没有工作人员、没有放音乐的DJ台,游泳池的水上漂浮着一些杂物,池边散落着昨夜喝剩的酒杯,一片萧条。

我走到17楼的边沿抬眼望出去,游轮船体尽收眼底,只是每个房间内部都黑漆漆的,像是从没住过人一般。宽广的甲板涂漆反射着太阳光,没有人看海、没有人散步、也没有人晨跑。一夜过去,偌大一艘游轮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宛如一艘鬼船。

太恐怖了,我脚下生风,沿来时的路扭头飞奔,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自己房间里。紧紧锁好门后,我又匆匆忙忙地把房间再次搜刮了一次,一边大喊着:“边尧!边尧你在哪!不要闹了好吓人!”

我的回音过于空旷,反倒更 人了 我顿时不敢再出声,生怕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被我的动静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