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告知他太多不确定的猜测,只能含混地说:“凶手这个说法……因为目前受害者比较多,而且彼此在现实中也不认识,所以我们怀疑这些孩子大概是在通过网络,和这个‘SIP’有了关联。”

“如果你所谓的‘凶手’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才让这些孩子删除了和自己联系的证据,那为什么又要他们在遗书的落款明目张胆地放上SIP三个字呢?”边尧说。

“这……”R想了一会儿,说:“这种变态连环杀人犯不都是这样吗?想要出名,想要得到关注度,会专门寄信给警察挑战他们的权威之类的,美剧里都这样演。不然你说,会有其他什么理由导致所有遗书都用了同样格式的S I P三个字?”

“关注度吗……”我思索了一会儿,只能老实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这首歌的歌词总归是在宣传自杀无痛、死亡不可怕之类的意思,可能和教唆犯用于洗脑这些小孩的观念有联系。”

R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会不会是那种……以前班里同学传过的,听过就会自杀的禁曲,叫做什么……黑色星期五之类的。”

“啊,你说黑色星期天?”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记得,好像说是我们现在听到的版本都是调整过的编剧,而原曲里面隐藏着什么催眠暗示……”

话及至此,我忽然惊醒,这种所谓加诸于人精神上的暗示,不就是言灵 尤其是相无征那种类型的言灵的能力吗?我看了边尧一眼,但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估计是在查询除了这首歌之外,”Suicide is painless” 这句话还有没有别的指代。

“总之,还请你继续在你弟弟……在小杰的邮箱、空间和其他可能活动过的社交网络上查找线索,我们这边会就SIP这个突破继续调查,有任何发现都保持联系。”

“好的,如果网上有人联系我的话,我会给你们发消息的。”R说。

“你顺手发布一个呼吁,”边尧头也不抬地说:“如果发现自己的孩子有长时间不和家人说话的情况,或者长期看恐怖视频、发表厌世言论什么的,让他们注意查看小孩手臂上有没有自残的痕迹。”

“好的。”R应下之后便下线了。

我转回头来,瞥到边尧正在网上一顿搜索,“如何加入SIP” “SIP邀请码如何获得“等乱七八糟的关键词都试了个遍,但终究一无所获,然后我眼看着他再次打开了熟悉的简陋论坛。

我下意识按住了他的手 边尧抬起头来看我,眼中充满不解。

我小声道:“我,我觉得你在lunatic上呆的时间,会不会也太长了……”

边尧沉静地答道:“如果有人知道SIP是什么,他们很大概率也是这里的会员。”

我胸腔中充斥着没有出口的焦虑 事实上,自从承接到这个委托之后,一种不安的阴影就笼罩在我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