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拐角处由远及近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一条棕色的狗摇着尾巴跑了进来。我低头一看,稍微分辨了一下才认出这是之前褚怀星救回来的那条野狗 它现在油光水滑、皮毛丰厚,神色中的畏惧疯狂消失一空,已经完全是条新狗了。

野狗显然还认识我,冲我吠了一声,拼命拱我的小腿。我蹲下来:“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我将一个小绅士领结系在它脖子上,又掏出一个骨头形状的咬合玩具,狗叼起玩具来用爪子不停扑腾,显出很高兴的样子。

狗叼着玩具走到范无救脚边,压低身子摇着尾巴想和他一起玩,被他拍了拍脑袋,便立刻开心地自己追自己尾巴跑起来,和边尧刚才的德行如出一辙。我和褚怀星一起望向那边,透过红酒的热气,褚怀星忽然有些感慨:“说实在的,边尧算是半个我家的小孩吧,他不太喜欢在自己家里呆,不过我也理解,他们家氛围确实挺严肃的,他爸妈对他要求也很严格。后来我哥毕业来到这个城市,他还偷偷抹眼泪了呢。”

我完全想象不出边尧抹眼泪的样子,惊奇地“哇哦”了一声,随即又怀疑地看着他:“等等,别光说别人,你肯定也哭了吧。”

褚怀星脸红了,梗着脖子:“我才没有。”

我明白过来:“然后你和边尧上大学后,也跟到了这个城市……啧啧,你们一个二个都是兄控。”

“并不是这样!”褚怀星怒道,“我本来就是要来这个学校上学的!”

我想了想,说:“不过,家里要求严说明期望高,毕竟他们不是什么龙属世家的吗?那……边尧受伤失去能力之后,他家人对他是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就是愤怒呗,因为这个愤怒无法直接发泄在肇事者身上,所以只能发泄在边尧身上。他爸爸不信邪地找了很多方法来给他治疗,可龙力没了就是没了。”褚怀星顿了顿,冷冷道:“从头到尾也没人跟他说过一句 没有能力了也没关系,你还是你,你还是咱家儿子。”

我闻言心脏瞬间揪了一下,一些片段闯入我脑中 当翟齐提出可以试图让我借由边尧发挥龙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抗拒和否认,和他自我放弃中暗含的、小心翼翼的希冀。

“反正我也不喜欢他家人,”褚怀星傲娇地说,“所以他非要来我家玩就来呗。”

“春节回家么?”月哥正巧在问边尧。

边尧秒回道:“不。”

“你呢?”月哥又朝我抬起下巴。

我:“呃……”

说实话,我原本是打算要回家过寒假的,但忽然听边尧这么说了,又实在很不想大过年的留边尧一个人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