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我愣了:“植物人?”

姚澄点点头,半晌,他才想起来扎了眨眼:“所以我看到的那个……”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时边尧总算从手机里抬起头来,问:“他父母是不是长这样?”

姚澄愣了一下:“诶?”

屏幕上是一排人的合照,好像是什么签约成功的握手仪式,背后拉着大红横幅。姚澄眯着眼睛凑近看看,指着最中间的一个人说:“啊,这个这个,小飞的妈妈。”

我翻了翻新闻:“地方著名企业家啊……怪不得管理员说他们不差钱,就算不住房子不想卖了呢。”

“然后我还找到这个。”边尧又切换了一个网页,这是上面的新闻正是有关两夫妻儿子出车祸的新闻,上面对小飞的情况的最后报道说明是:昏迷不醒,从监护室转入专门的加护病房。新闻还费笔墨描述了一番这省医院的单人vip病房如何高级昂贵,显示这夫妻俩如何爱子心切。

“切,”我不屑道,“关心儿子的话早干嘛去了?只知道用钱打发?”

姚澄说:“刚才,他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很羡慕我能梦到小飞,大概是因为我以前经常照顾他的原因,她和小飞爸爸都很久没有梦见过儿子了,是小飞对他们的惩罚。”

“梦见……你真的觉得你和小飞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是梦境么?”我有些不忍心地问。

姚澄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不,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认为了。小飞要是醒了,他爸妈不会不知道,那个高级疗养院也不可能放任病人走来走去都不知道吧。所以……和我一起生活的到底是谁呢?”

考虑到姚澄晚点还要加班,我和边尧不好在他家多做滞留,只得先行告辞了。走出门后,我不禁感叹:“大人的世界真是艰难啊,人生都天翻地覆了,却还是要社畜。”

我回头看看那栋灰突突的房子:“姚澄大概以为自己疯了吧,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啊?”

边尧依旧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玩手机,我眼看着他即将撞在电线杆子上,连忙拉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啊?听到小飞是植物人的时候,我看你一点都不惊讶。”我问,“你看姚澄魂儿都没了,也太可怜了吧。”

对比我的无限感慨,边尧就显得很冷酷:“这么跟你说吧,就好像你的肉体带不进灵域一样,精神体也有精神体存在的世界。”

我点点头:“嗯嗯,灵域嘛。你之前给我解释过的,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灵域,只不过没有经过特定的训练,或者得知正确的方法,普通人无法自主打开自己的灵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