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澄摇了摇头,抿着嘴唇说:“就是消失了,好像从未存在过那样。”

“小飞当夜跑走之后,我只当他是一时之间没能接受我说的话。老实说,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跟别人告白,所以其实也挺害羞的。”他挠了挠脖子。姚澄虽然穿着西装,但却有点娃娃脸,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是个斯文温和的帅哥。此刻正膝盖并拢、局促不安地坐在我家摇摇欲垮的餐椅上。

以后要是经常会有委托人上门的话,是不是应该考虑买一把稍微好点的椅子?

“所以消失了到底是怎么个消失法?”既不斯文也不温和的边尧不耐烦地问。

“小飞跑走以后便杳无音讯,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他。第一天没反应我还觉得没什么,可连续两三天都不上我家就有点奇怪了。我去他家敲门不理我,晚上敲墙壁也没人回应。”姚澄说,“于是我又免不了开始担心,怕他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比如万一这些天他都没有吃饭,在家晕倒了怎么办?”

“你这是养小鸡吗,你也太操心了吧。”我哭笑不得。

姚澄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就去找了我们大楼的管理员,和他说明情况,希望他能配合帮我把小飞家门打开。”

边尧说:“人家能同意吗?你这做法不就像邻居的怪叔叔吗,哎哟!”

我收回踹他的脚,问:“然后呢?”

姚澄说:“管理员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他说我隔壁的那个房间,早就没人住了。”

我:“……”

我把袖子撸起来,把胳膊怼到边尧脸前:“你看我的毛,看我的毛都竖起来了!”

姚澄咬着嘴唇:“我当下也是毛骨悚然,下意识觉得不信。管理员说这间屋子空了很久,屋主估计不差钱,并没有主动往外租。开始偶尔还有几个看房子的人,久而久之好像户主也把这码子事给忘了,但钥匙一直放在他这里。”

“于是管理员拿着钥匙带我上了楼,开了门……别说小飞了,那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是有人住的样子。”

他看起来万分颓然,像是聊斋里天亮后醒来的书生 和自己春风一度的美女不知所踪,而周围全是坟头。

“那个公寓,我能去看看吗?”边尧问。

“嗯,可以。”姚澄点头应道,忽然抬起脸来问,“等等,这意思就是,我的委托你们接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