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敢说出这种话,贺父自然是对自己的学问有着绝对的自信。

余舟也没有怀疑,跟着拱手行了礼,“那我就先谢过伯父的指点。”

从书房回到贺云旗的朝霞院后,陶姜就拍着胸脯长舒了口气,“刚才吓死我了。”

“怎么了?”余舟没察觉到贺父刚才有什么吓人的举动,难道说还有他漏了的细节?

“就刚才大舅说我们讨论了一上午学问的事,”陶姜道,“我们明明有一半时间是在讨论表哥的终身大事,所以特别的心虚。”

余舟本想说这有什么好心虚的,反正我们几人不说也不会有外人知道,只是看到陶姜那幅模样,便故作不解地道:“不是说经常做坏事的人在面对诘问的时候都能稳如泰山吗?”

“那要看问话的是什么人,大舅的话不行。”陶姜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踩了陷阱,连忙道,“我哪有经常做坏事!”

他这样子反应,逗得余舟跟贺云旗都笑出了声,就连余温良,碍于年纪的原因,不敢笑得太夸张,但也抿着唇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就到了未时正左右,余舟跟余温良该告辞的时间。

除了贺父给的那一摞书册跟策问之外,贺云旗的祖母跟母亲也送了一些回礼给余舟和余温良,弄得两人特别的不好意思。

陶姜提着回礼,拉着贺云旗,非要送余舟他们出镇子。

一直到镇门口,他才把东西给到余舟和余温良,恋恋不舍地道:“我明日就又要回县学继续学习,此去一别,再回来估计就是过年了,我都还没去余兄家做过客呢。”

跟贺云旗一样,陶姜同样少有才名,而且身体健康,甚至可称得上是皮糙肉厚,所以两年前贺父就让他参加童生试,县试、府试、院试小半年的考下来,一路过关斩将,便得了秀才的功名在身,也顺利进入朝廷办的县学读书。

一年能回家的次数有限。

余舟看他这满目离愁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你这样以后怎能离家做官?”

“我这像是适合做官的性子吗?”陶姜十分有自知之明,接着眺望着前方道,“况且做官并不是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成为县学的教谕,然后像我大舅教诲我一样来教诲那些县学的生员。”

余舟跟余温良都是目瞪口呆,齐齐询问地看向贺云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