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先前的宋知许一介书生,发型自然是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头发全部束起后戴着儒巾帽,外罩一袭洗得发白的寒酸长衣,内着东拼西凑缝补起来的里衣,要多穷酸有多穷酸。且,肤白腰细,娘里娘气,确实像个断袖。

傅长言忍不了,便在偷宋清越怀里的罗盘时,顺手牵羊取走了他的钱袋,用那可怜巴巴的几枚钱币买了把剪刀,将额前长发剪短打碎,路过街尾旧物遗弃处时,又随手捡了件黑衣套上。

他还把儒巾帽给拆了,原想披头散发就好,但风一吹发丝各种乱飞,嫌烦,就剪下巾带做发带用,将头发随便一束。

许是他个人气质所致,外形稍作改变后,病恹恹的文弱书生立即变成了神采奕奕俊秀爽朗的少年郎,容光焕发的模样完全变了个人,若不是眼角那颗泪痣,酆儒竹差点以为自个儿认错人了。

“人模狗样!”

酆儒竹因婴儿肥,容貌一直显得稚气未脱像个小孩,就是心上人,也从来都只拿他当小弟弟。故而对傅长言这种俊俏俊朗皆能驾驭之人,难免有几分嫉妒,何况他还是破坏了他七哥七嫂感情的家伙。

便没什么好脸色,啐了一声后双手环胸甚是高傲道:“看在你和我七哥撇清关系的份上,今日我饶你不死,快滚,别在这妨碍小爷降妖除魔。”

“……”

傅长言嘴角噙一抹淡笑,不言不语,泰然自若的立在云雾渐起的树下,伸手从儒巾帽改造的腰包里摸出拆成两半后的剪刀,手指摩挲一下刀身上缠绕的麻绳。

来的人既然是酆儒竹,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从前对邪道不屑一顾,如今只有一把剪刀,那他只能试一试了。

以血为媒,天地邪气,供他所用!

傅长言干脆利落地划破手掌,随着鲜血在地上画出符咒,周遭蓦地阴风阵阵,狂风裹挟着落叶乱舞,本就阴沉沉的天际更是黑云压境暗无天日。

傅长言吃了一惊,心内寻思着宋知许的血竟这么厉害,唤出什么了不起的邪祟了?

正想着,一团黑雾斩断几株树木蹿了出来,身躯约莫有三丈高,以乱石和白骨组成,嘴里喷着黑气,现身后对着百俊生发出一声怒吼。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