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们会做何反应,冷笑一声:“过来吧。”
曲伶儿一点也没含糊,立马松了篱笆上了饭桌,伸手抓起一只鸭蛋开始剥。
老头从柴房里端出两个碗,清汤寡水,碗里几粒米都能数的清楚,正是方才捞了米饭剩下的汤水。看了看曲伶儿手里的咸鸭蛋,等剥好了接过来,三两下把鸭蛋一分为三,苏岑和曲伶儿一人分到了一半蛋白,整个流油的蛋黄油滚滚地落在了老头碗里。
“吃吧。”老头冲苏岑和曲伶儿点了点筷子,端起碗来大快朵颐。
苏岑和曲伶儿面面相觑,半晌苏岑低头笑了下,端起碗来安之若素,冲曲伶儿道:“吃吧。”
有的吃总比饿肚子强,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喝了粥,吃了蛋,蛋黄腌的恰到好处,蛋白却咸了,就着喝粥正合适。
苏岑先吃完了放下碗筷,看着老头问:“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头已经吃完了饭,正撕菜叶子喂小鸡|仔,闻言头也不抬便道:“老头子一个,没啥好称呼的。”
“那便称呼您前辈吧,”苏岑道,“贵姓陆?”
老头低着头没作声,算是应了。
“陆前辈,”苏岑恭敬问道,“陆家庄都是姓陆吗?”
老头抬头看了看苏岑,“陆家庄,不姓陆姓什么?”
“可你不也说了,这里早就不是陆家庄了。”
老头从容回道:“老一辈的都走了,小一辈的不认识,对我而言这里确实不是陆家庄了。”
“那陆家庄有鬼又是什么意思?”苏岑着重咬着“有鬼”二字问道。
老头停了手头的事情,眼角的纹路慢慢攒聚在了一起,一双透着精光的眼睛盯着苏岑,让人无端就起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