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书房里也传出邵瑞骂人的声音,老爷子似乎一度被搞得很暴躁。邵承昀则一点没动气,说话声压得低,外面也听不见他回应了什么。
两个多小时后,书房门开了,邵家二少从里面走出来,神情挺自然的,像是要做的事都已经如愿谈成。
当晚他回的半山别墅休息,晚上九点左右他给周朗夜打了个电话,问对方在不在家。
周朗夜一听就笑了,说昀哥你这种无事不登门的,我说不在家能赖过去么?
邵承昀也笑笑,说那你就是在了,要是方便我过来一趟。不方便再约别的时间。
两家的别墅隔得很近,步行也就几分钟。
这大晚上的周朗夜又能有什么事,说你来吧,来我这儿喝喝酒。正好白老师也在。
于是邵承昀挂了电话就去了,几分钟后敲开了周朗夜家的门。
这套小别墅还是周朗夜刚回国的那阵子,身份也最尴尬的时候周家给他的住所,也是这片别墅区里最小的户型。比不得邵承昀住的那套朝向好,内部格局也气派。
但是周朗夜一向不图这些虚的,白辉也是个清贵的性子。两个人在这儿一住五六年了,就这么一套不足两百平的小别墅,不知道是不是住出感情了也一直懒得换个大的。
周家的佣人秦阿姨是不住家的,晚上这栋别墅里没人伺候,周朗夜亲自来开的门。
邵承昀进去以后,正好白辉从楼上下来,看样子像是特意来和他打个招呼。
邵承昀一见着他,愣了愣,说,“……你这怎么回事?瘦这么厉害。”
白辉笑了下,眼看着一旁的周朗夜脸色不怎么好,一面算是给邵承昀解释,一面又像是安抚周朗夜,温温和和地说,“接了个新戏的角色,要瘦身。”
周朗夜最烦的就是他经常为了角色搞得这么拼命。可是嘴上又不敢说,不愿意让白辉觉得自己不支持爱人的事业发展。
邵承昀睨了眼身旁好友的表情,也叹了声,又问白辉,“演什么角色?瘦成这样。”
白辉还是好脾气的样子,笑得更开朗了点,说,“一个神经病。”
他这么一自嘲,周朗夜和邵承昀都笑了。
白辉跟邵承昀点点头,说,“最近晚上不敢喝酒,我再去做一组有氧,你们慢慢聊。”
邵承昀也点头,“行,等着新片上了。去看看白老师演的神经病。”
这两人都故意不好好说话,周朗夜在一旁笑得很无奈,可是脸色也没有刚才难看了。
待到白辉折返回二楼的健身房,邵承昀跟着周朗夜走到了与客厅相连的户外露台上。
11月的夜晚在平州这种沿海城市还不算太冷。这处露台靠近山林,位置有点偏僻,但是晚上对着一片小森林这么坐着,耳畔拂过林间的风声,又别有一种氛围。
周朗夜问邵承昀喝什么。
邵承昀说不了,不是来找你喝酒的,你也别忙了。
周朗夜在客厅的柜子里翻了翻,给他扔了瓶水,接着说他,“你在湛凯那儿有得喝,到我这儿就不了、不喝了。算是怎么回事?”
邵承昀早知道他要说这个。湛凯是个嘴上不牢靠的,自己去会所喝的那一顿酒,估计这一圈朋友都知道了。
邵承昀倒也很坦然,说,“那是失恋酒。现在不失恋了,没必要再借酒浇愁。”
周朗夜直接给他说笑了,大概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爽快,啧啧两声,“你还能认了失恋,太新鲜了。”
顿了顿,周朗夜声音稳了些,比较正经地问了句,“现在和辛榕怎么样了?是彻底分了。”
邵承昀摇头,也挺正经地说,“正追着,认真追。”
周朗夜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你这都多久了?还没搞定。”
邵承昀说,“小朋友有顾虑呢,顾虑挺重的,还得给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