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这座城市很有历史积淀,那些巴洛克时期留下的教堂辉煌而凝重,梨状穹顶直入冬日的天空,可以把人的视线和思绪都带去很远。
辛榕裹着冬衣,背一个双肩包,沿途也不拍什么游客照,就一条街一条街地往前走,直观的感受这座城市的景色和人文。
11月的当地气温还在体感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有时辛榕会徒步两三个小时,直到收到邵承昀的信息说要返回酒店了,再匆匆赶回去。
邵承昀倒也没太担心他,辛榕行事并不冒失,助理何循会在邵承昀的授意下不时的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行踪。每一晚邵承昀回到宾馆,辛榕都在房间里等他了。
谈判进行到第五天终于有了切实进展,另一家公司因为技术原因退出竞标,邵氏开出的首航条件让德国这边很满意,基本算是稳拿在手了。
后续还有一些细节有待商榷,邵承昀和团队反而稳住了谈判进程,没有着急敲定。
这帮德国人骨子里是很傲慢的,邵承昀这些年没少跟他们打交道,知道越急切越容易被人拿捏住。而且这一回是与德国方面长期合作,邵氏要的也是平起平坐的关系,这一来二去的邵承昀已经摸着对方的需求,继续谈判也有了底气。
在外面连轴转了几天,邵承昀心里早就惦记着被自己留在宾馆里的小朋友了。
昨晚他回去太晚,辛榕已经睡了。邵承昀在床边坐下,伸手去翻他遮住前额的刘海,结果把辛榕给翻醒了。男孩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温暖的手指抓着邵承昀的手,用有点迷蒙的声音和他说,“……你回来了?”
邵承昀当时也喝了些酒,看着辛榕穿着白T恤躺在床上半醒不醒的样子,一下没忍住就把被子掀开,把人直接抱到自己腿上坐下,一边吻他的脸颊,一边问他,“宝贝,有没有想我?”
辛榕垂着头,眯着眼说“嗯,想你的”,两只手却抵着邵承昀的肩膀。这意思挺明确的,辛榕不愿意再做别的了,没人会在睡熟了又刚被扰醒时还想着那种事。
但是邵承昀想要,就有意地挑着他敏感的地方刺激他,最后还是和他做了。
事后辛榕匐在枕头上,肩胛骨微微起伏着,头发遮着眼睛,嘴唇也有些红肿,流露出一种平时少见的溃散而脆弱的样子。
邵承昀慢慢地揉捏着他的背脊,俯下身亲吻他的后颈,哄着他叫他“宝贝”。辛榕不应声,默默听着,睫毛还有些湿润,也一直闭着眼。
其实在这一点上,邵承昀是不能否认自己的自私的。
他也不知怎么了,就是对辛榕有种强烈的冲动,很享受和他之间毫无保留地那种碰撞交融。每次做完以后邵承昀都能完全放松下来,白天积攒的工作压力好像全部借此释放了。
以前还真就没有谁给过他这种感受。
只是辛榕挺遭罪的,毕竟是刚经历情事,邵承昀的体能和时长都摆在那儿,他也承受不住每晚这么来。事后需要涂药,甚至隔天还要躺上小半天。
邵承昀也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了,也想弥补。在工作时他是心无旁骛的,可是一有了闲暇就会想着辛榕。
这天谈判告一段落,从不莱梅的船厂回到汉堡的途中他就给辛榕拨了通电话。
辛榕正在去往一家玩具店的路上,手机接通时他说“喂”的声音还稍微有点喘。
辛榕想给糖糖买点礼物带回去,上网搜出了一间距离酒店不远但评价很高的玩具店,这时已经快走到店门口了。
邵承昀听出他那边略显嘈杂的背景音,问他,“还在外面?”
辛榕说了自己的方位,又说马上就回酒店。
邵承昀没让他折返,和他说,“你就在店里等着。”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辛榕在寒风萧瑟地街头握紧了手机。才不过半天没见,可是他一听到邵承昀的声音,就已经开始想念对方了。
“我再有二十分钟就能到。”邵承昀吩咐司机开往玩具店的方向,让辛榕去店里等自己。
经他这么一说,辛榕给糖糖挑选玩具时也选得心不在焉的,频频回头去看门口的方向。
这间玩具店位于商业区的一条主路,临街的店铺玻璃上贴着金粉闪闪的海报,像是给窗外的世界都加了一层童真的滤镜。
二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黑色款梅赛德斯慢慢刹停在店门口。原本彩色的窗口里突然插入一抹冷色,辛榕的眼睛却一下亮了。
邵承昀下了车,走上人行道,然后推门而入。挂在门口的铃铛随之发出一声脆响。
因为刚结束工作,男人穿得很正式,定制西装外加灰呢风衣,显得他外形高大冷峻,不像是会出现在一间周末玩具店里的客人。
店员迎上来和他打招呼,他用德语回应,然后走向了站在芭比玩具柜台边的辛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