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顾洋面容呆滞地坐在舞蹈练习室的地板上,连声音都是飘着的:“我已经死了,现在就是具尸体。”

一群人闻此喜讯,一个比一个兴奋。

秦弦:“你确定?”

陈薇薇:“实不相瞒,我连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而且我化妆技术一流的!保准给你化得美美哒!”

顾洋仰头望着这俩女人,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人类的悲欢果然并不相通,这些人真的很擅长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属于什么恶趣味。

他们节目选的是曲调挺舒缓的一首歌,名叫《秘密》,听起来略有些悲伤,这支双人舞也是交际圈相对来说比较广一些的陈薇薇拜托音乐系一位学姐帮忙编的,学姐知道是他们两个门外汉要跳,在动作上已经尽量简单了。

江知海倒是还好,长手长脚并没有影响他肢体的协调性,一跳起来颇像那回事,但顾洋从小到大是个学广播体操都能被体育老师点名当反面教材的人,跳出的效果可想而知,如果只是动作僵硬些还则罢了,最重要的是,他连动作都记不住,明明做分解动作的时候练得清清楚楚,一连起来跳就紧张到全都忘记。

不然他也不会堕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连穿女装的条件都同意了。

看着跃跃欲试的两个人,顾洋最后一次抱着希望问:“就不能直接改动作吗?”

“当然不行,你什么出彩的点都没有,上去还没动作,站在舞台上会很突兀的好吗?不信你问海哥!”秦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并且把话题抛给了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某人。

顾洋带着最后的希冀转向他,结果某人也完全不负众望地对着顾洋点点头:“秦弦说得对。”

顾洋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说干就干,那位学姐跟同在音乐系的男友原本也被他们请来当老师,于是便现场跟男友在一旁改起了动作,陈薇薇更是过分,居然直接从背包里把准备好的女装跟化妆包都掏了出来,好像早已经料到了顾洋会缴械投降。

“平时练习是不需要穿,但咱们总得在上台之前装扮一次看看效果,你也不想自己上台化个女装还整得特别突兀吧,你说呢?”要不是陈薇薇实在笑得合不拢嘴,就凭她这番话,顾洋肯定也觉得她是个极其懂得为别人着想的姑娘。

可就算明明知道她只是想看热闹,顾洋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

反正决都决定了,再做些无畏的坚持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