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为好,那秘宝图也不知是真是假,两百年前就拿出来四处唬人,招兵买马的。更别提魔偶老祖这家伙额外阴险,和他合作的人,一不留神就被他做成了魔偶。”

魔偶就是傀儡,只听从主令。然魔偶老祖那“傀儡秘术”最厉害之处在于,他能制作出与自身几乎无二的分、身,叫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而灵药堂堂主不仅是一号舔狗,修为亦是元婴期,竟都被他面前的“楚雪”蒙在鼓里……

魔偶老祖和楚雪有关系?

想到楚雪身上溢出的魔气,洛姝觉得自己似乎隐隐揪着了一丝眉目。

可苏牧云如今的修为只有金丹期,她若让这小子追上去调查,万一他被楚雪及其背后的势力整死了怎么办?她现在可不敢冒险让他随便死。

她自己倒是可以飘来飘去,但活动范围仅以苏牧云为圆心,假使楚雪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回来就直接嫁去问剑宗了,她的调查便只能止步于此。

“唉。”

洛姝越想越难受,视线忍不住就嫌弃地瞥向苏牧云,以致于察觉到这赤、裸、裸视线的苏牧云脑子里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一种念头。

“我难道真的有这么不堪入目吗?”

他心中五味杂陈,拳头攥得紧了又紧,然后便开始闷头练剑。道道凛冽剑气近乎掀了整个灵质空间的草地,空间自愈都跟不上他的破坏力。

洛姝这些时日则十分清闲,因为楚雪真就没再回来,于是她便四处搞事情,譬如凭着自己这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火苗身体,令藏剑宗一时人心惶惶。

“听说了吗?洛掌门养的珍贵幽蓝草一夜之间全死了!藏剑宗资源库被洗劫一空!洛掌门这会儿大发雷霆,所有藏剑宗弟子都得挨个去刑堂配合调查。”

“要我说啊,灵药堂那边才更邪门!堂主的丹药竟没有一炉能炼得成!此事都惊动丹药协会那边了,说是要派人过来重审堂主的炼丹师资质。”

“藏剑宗不会是闹鬼了吧?我现在改去问剑宗还来得及吗?”

胆小的新晋弟子声音微抖,而从他头顶掠过的“鬼火”心生淡淡的哀伤。

她为何没法像在天魔城时那样,直接从一簇火变成弥天大火,将这整个藏剑宗里头有价值的东西吃个精光呢?是怒气值没到吗?

说来她与苏牧云绑定,除却他受到生命威胁那几回外,她再不能主动对人发起攻击,只能四处搞小动作。憋屈,实在是憋屈。

她从前就想过杀回藏剑宗报复,奈何藏剑宗人多势众,又和萧家在内的许多修真家族关系甚好,她爽的了一时,紧接着就得被群起攻之,完全没人帮。因为她表面上是天魔城城主,然魔修根本就是散沙一盘,说到要玩命个个都退得老远。

所以当初藏剑宗被伏,那群魔修为何那般有组织有纪、律?这其中必然是有利可图,譬如……“秘宝”。

剑圣剑法算得上“秘宝”吗?对剑修来说是,对魔修,或说对修其他道的修士而言却没那么值得趋之若鹜。

那么,“秘宝”究竟是什么?

洛姝不清楚,然魔偶老祖口中的“秘宝图”……招兵买马……楚雪使用了和魔偶老祖近似的“傀儡秘术”……黄雀在后……

天空中,漆黑的火苗幽幽燃烧,散发冷冽杀意。

她现在的怒气兴许还不足以唤醒这副火焰躯体的攻击性,但当她了解真相,当楚雪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藏剑宗不会真的有鬼吧?怎么忽然这么冷?”

胆小的新晋弟子再度颤声,小火苗则接着飘向下一个目的地。这次,她可不止“闹鬼”这么简单,她要杀人。

她是没法主动发起攻击,但她能搞小动作,间接杀人。要问修士最紧张、最容易让人趁虚而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自是渡劫。

洗剑台是藏剑宗灵气最浓郁的场所,如利剑般凸出于整个山头,笼着薄雾与金色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