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张行止正好打开跟前的房门,钟亦顿时被房间里的光景看愣了神。
看着眼前一排一排用绳整整齐齐串了满屋的照片,他头也不回地问张行止:“这都是你拍的?”
云县的房屋是经典的复古砖木结构,不似江南精美的雕刻,这里一砖一瓦间全是混着泥土气息的质朴和大气,搭上屋内密密麻麻迷宫似壮观的照片,首先从视觉上就让人很震撼,这相片数量没有一万,也有小几千了。
钟亦是等了半天,没能等到身旁人的回应才扭头,几乎是立刻就被张行止的表情气笑了,他哪能不知道这人的心思:“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我说了让你刮,就一定让你刮,干吗这么一脸的不放心?”
实际并没有什么表情的张行止却是缓缓舔了舔下唇,并不吭声。
钟亦没好气睨他:“我在你这信用值就这么低?”
张行止这才一声咳嗽说出话:“不是。”
钟亦:“那你什么意思?”
张行止再一次闭嘴了,就低头带人跨过门槛,走到了最左边绳线起始的地方,岔开话题道:“都是风景照,地点和拍摄日期写在照片背面,从这边开始……”
他一个“看”字还没出口,就被钟亦一把推靠在了他们家墙上。
虽然从两人的体格上严格来说,这不叫推,顶多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总之钟亦把人按墙上了以后也不说话,就昂着脑袋看着他。
是最后张行止被他盯的受不了了,才不得不松口:“你明明知道……”
钟亦眨眼:“你都不说我怎么知道?”
两人间维持了一整天的地位瞬间掉了个个。
又一阵对视后,张行止喉结微动:“怕你耍赖。”
张行止:“怕你耍赖但我拿你没办法,因为喜……”
钟亦揪着他的衣领便吻了上去。
也不知道外面的天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月光透过大敞的房门洒进屋里,印在那些挂在绳线上的照片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独独只有屋角是暗的,张行止甚至能看到钟亦后脑勺的明暗分割线。
但钟亦没给他太多机会仔细分辨,抬手便蒙住了他的眼。
张行止只觉世界瞬间安静了,只剩下身前人温阮的唇she和微烫的体温。
他现在一点记不起自己先前因为什么生了气,一双大手不由自主便fu上了钟亦的yao身,然后一点一点沿着那个他喜欢的轨迹向下行进。
钟亦嗓音沙哑:“张行止,你现在mo我屁骨是什么意思,我让你mo了吗?”
钟亦呼出的热气就贴在他脸庞,但他一点看不见钟亦的表情,因为那只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并没有挪开。
钟亦勾唇:“所以我能理解成你接受我的贿赂了吗?”
张行止嘴上依然没说话,滞留在钟亦库yao里的大掌却是开始缓缓往回抽。
钟亦反手就把某人的手按住了,挑眉道:“现在想起来销毁证据了?”
身前人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张行止被“控制”地死死的不说,他还一只手扣着人家的腰,一只手没拿出来。
人证物证俱在,想赖账都赖不掉。
钟亦被张行止的小模样逗得不行,正准备见好就收,便听张行止一语惊人的来了一句:“没想销毁证据,只是比较之下,更想把你的毛剃了。”
那个沉着冷静的坚定口吻真真儿是让钟亦瞬间失笑出了声,拿开捂在他眼睛上的手道:“我们Candy到底是什么绝世大可爱,给你取这个名字的人不会是你前任吧?”
那一刻,映入张行止眼帘的,全是钟亦那双笑得拂去锐利的狭长眼眸,眉眼如画。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张行止拍人无数,从没对这句话产生过异议,直到碰到钟亦。
张行止说:“没,对人,就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