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止:“……”
他耳边听的是姜铎铎的声音,眼里看的,却是自己身上的人。
钟亦就眉眼弯弯地望着他,眼里几乎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敢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试试。
张行止喉结缓缓动了一下,然后对电话那头道:“您打车回来吧,我现在有点事……”
这就让姜铎铎非常不能理解了:“我们俩是第一天认识吗张老师?你一个单身大小伙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张行止:“…………就是,临时有了点走不开的事。”
姜铎铎:“?”
姜铎铎:“我的天老爷,我这马上等着起飞了你就糊弄我这?我到港市落地都已经凌晨了,如果不是怕你被钟亦吃的渣都不剩我至于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吗?这么晚了你就不怕我一个老人家有什么危险?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都不担心我安全的?到底为什……”
不等姜铎铎“么”字说出来,钟亦就听不下去了:“因为我不准。”
姜铎铎:“……?”
钟亦:“张行止到底是吃你的,还是住你的?他想有个夜生活就这么难?”
彻底认出声音的姜铎铎:“!!!”
“还没有空姐提醒你挂电话准备起飞了吗?今天晚上张行止归我了,麻烦你到港市了自己打车,车费找梁思礼报销。”
姜铎铎人傻了:“不是,你怎么会……”
手机:“嘟……嘟……嘟……”
“先生,现在可以挂机了吗?”早已在姜铎铎身旁等候多时的空姐如是提醒道。
姜铎铎哽咽:“…………已经挂了。”
再然后姜铎铎好不容易等到飞机落地,却是再也打不通这两人的电话了,似曾相识的境况……
那一晚,姜铎铎又是在严重的自我怀疑中度过的,他上次跟张行止说了那么多当真是一点作用没起吗?关于极限摄影的事钟亦又知道了多少?这臭小子别是美色当前,脑袋一热就什么都交代了……
操,不会连拍摄都已经应下来了吧!
虽然他没看过《美学 2》的拍摄方案,但既然钟亦找个摄影师找的这么艰难,想也知道不会是轻松活,这么危险,要是那个臭小子出了点什么闪失,他怎么给人老家的老太太交代?怎么给人天上的爹妈交代???
就这么几个问题,来来回回琢磨的姜铎铎脑袋上没剩多少的毛都要掉光了,最后终于还是没忍住,给梁思礼去了电话,一点没注意现在的时间,以至电话接通,姜铎铎乍一耳朵听见那头“嗯嗯啊啊”不太对劲的声音时,丝毫没有心里防备,血压瞬间就飙上去了,一闭眼就是钟亦跟张行止此刻可能出现的类似状况。
杨幼安每次最受不了的,就是梁思礼的恶趣味,会拍照、录音、录视频,当然也会接电话。
接起电话,梁思礼的动作一点没停,仍旧一下一下地狠狠往里折腾,弄的人怎么也憋不住声,偏偏自己嘴上还特正经,故意把姜铎铎的头衔叫给杨幼安听:“姜院长这么晚了还不睡,找我做什么……嗯……”
杨幼安本就羞赧的厉害,这会儿一听那头竟然是姜院长,整个人更是紧绷地不行,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完全不敢出声,就生怕被认出来。
姜铎铎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心神从那些没边没际的画面里拽回来,只当梁思礼最后哼的那声是耳旁风,坚定地问:“钟亦最近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非要盯着我院里的老师不放?”
梁思礼一听又是这事就笑了,动作更是畅快,道:“你是说你那个张老师吗?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慌什么,刚换的口味。”
姜铎铎:“啊?”
“怎么还不信我?”梁思礼说着,开好免提便将手机放到了杨幼安薄背上凹陷下的脊柱上,一点不耽误干活,“新欢换了个花里胡哨的,还送了条花花绿绿的丝巾给钟亦遮印子。”
末了,梁思礼还不忘夸上杨幼安一句好棒,当着免提的面就说他夹的他好舒服,几乎把杨幼安气疯,羞得差点没哭出来,本来想提醒他那条丝巾其实就是张行止,也被欺负的起了小脾气。
误会就误会吧,免得他有事没事就要去闹钟老师和张老师,打扰人培养感情。
杨幼安不会承认,虽然他后来没再给张行止提过了,但其实他心里还是一直对钟亦酸溜溜的,他总觉得梁思礼对钟亦就是很不一样,是那种任何人都很难比上的不一样……
按理,梁思礼应该是最了解钟亦的人,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姜铎铎也还是觉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