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出了案件,下官的妻女胆小,这些事与她们无关,还请让下官将她们送离此地再说。”
他挤出谄媚的笑意,软塌了挺直的腰,拱了拱手,低头恳求。
黑衣的少年还没有说话,远处骑马而来的那为首之人便冷冷的笑了一声:
“不准走——”
他的语气冷硬,带着刑狱之人特有的煞气。
先前还在卑躬屈膝的姚翝一听这话,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弯躬的腰身一下挺直,下意识的按住了腰侧的长刀把手。
他为人善钻营,也懂得见人低头的道理。
若他一人在此,被人刁难辱骂,他还能嘻嘻哈哈面不改色。
可此时在他身后的是他的妻女,要是他妻女有难,他是敢拼命的!
“怎么?”
马上的楚少中一见姚翝动作,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之色:
“一个小小兵马司指挥使而已,还敢跟本官动手不成?”
说完,又大声的道:
“凡涉及此桩案件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概不准走!若有私自走脱者,以逃犯论处,抓捕入刑狱司中!”
“楚大人好大的官威呀。”
那紫檀轿内,坐着的程辅云阴声笑了一句。
楚少中也不搭理他的阴阳怪气,接着手一指姚守宁母女:
“将她们带走!”
姚翝身体紧绷,正要不顾一切大喝之时——
那黑衣少年大步上前,一把将姚翝格开,站到了柳氏的面前,定定看了藏在她身后的姚守宁一眼,接着冲柳氏微微一笑:
“我送太太上回府的马车。”
他这态度,无异于是在打楚少中的脸了。
马车之内,程辅云‘哈哈’大笑,刑狱的人顿时面现怒容。
楚少中的眼神阴沉了下去,姚翝后背紧绷,一时之间摸不清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任柳氏再是心思颇深,此时也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丈夫,迟疑着没有迈动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