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静默,然后微笑道:“心里宽敞明亮,住在哪都一样;否则,便是天下之大,也觉无处容身。红尘万丈,依旧踽踽独行。”
重要的,是有那么一个人,陪在你身边。
有了他,便是关在牢房里,一样活得自在。
她静静地笑着。没听见雅间门轻响了两下,虎子抢过去开门,鲁师傅走进来。在他身后。站着一身白衣的王穷。
香荽听见鲁师傅禀告“少爷,王翰林求见。”忙转过脸来。
她含笑道:“快请!”
虎子便伸手道:“有请王大人!”
王穷便微笑步入室内,对香荽拱手道:“见过张少爷。”
香荽一笑,示意他坐下说话。
王穷便在香荽右手边坐了。
黑娃和白果都站起来。黑娃退到一旁,白果帮王穷斟上茶后。站到香荽身后。鲁三依旧出去了,虎子也进来和黑娃站在一处。
香荽笑问王穷道:“王翰林也来喝茶?”
王穷正打量她。好巧跟自己一样,穿着月白的袍服。他的衣服上是藤纹,她的身上则绣墨竹,一样清雅。
听见问,忙道:“不是,在下是出来用饭的。”
“用饭?”香荽檀口微张,“上茶楼?”
王穷微顿了下,轻笑道:“在下刚出来,看见张少爷的背影,觉得眼熟。又看见贵府护卫,在下是认得他的,猜想定是张……少爷,于是就来了。”
香荽看进他眼底,似乎问:
看见她就追进来了?
王穷被她瞧得微窘,轻咳一声,望向她坦然道:“在下早想请张少爷一会,然不论如何,总觉唐突,所以不敢造次。谁知今日遇见,便冒昧撵来了。”
听他说“撵”,香荽扑哧一声笑了,道:“这真是巧了,偏就遇见了。”
王穷会心一笑道:“是巧的很。”
白果在旁听了,撅起嘴儿,心道你来的真是太不巧了,她还想跟姑娘好好逛街呢,这下可逛不成了。
王穷似有所觉,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见小丫头正撅嘴翻眼,便低头微笑。
香荽端起茶杯,示意他喝茶,一边问道:“请问王翰林,田翰林今日可曾来过。”
王穷摇头道:“没有。在下派人去田家探望过,说田兄已经回去了,正歇息呢。请张少爷不必挂怀。”
香荽微微点头,低头喝茶。
王穷停了会,忽然问道:“张少爷不想问在下,若是处在田兄境地,会如何选择?”
香荽抬眼,看着他摇头道:“不想问!”
王穷微怔,再问道:“难道……张少爷不在乎?”
香荽就对着他脆笑起来,带了些调皮:“才不是呢!没有女人会不在乎这个。”
朝他稍稍靠近一点,真诚地告诉道:“跟你说,没有女人会不在乎这个。若她说不在乎,肯定在撒谎。她肯忍受,必定有理由的。”
王穷被她笑得有些眼花,不由自主地问道:“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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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