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哦”了一声。脸上似笑非笑道:“你也是胡家儿子?可我怎么不觉得你是胡家人呢?胡家好像只有胡镇一个儿子。”
大太太大怒道:“白虎将军此言何意?”
二太太和郑老太太刘氏也停止对骂,关注他们几人对话。
葫芦看着胡钧冷笑道:“胡镇就好像生在胡家身上的一颗毒疮。原本剜掉这疮就好了,可是胡家为了维护这颗疮,不让人碰他,为此干下了无数昧良心的勾当。现在胡家已经是全身都生疮。个个都变得跟胡镇一样了。连你这个胡家最出息的儿子,也被他们放弃了,沦为保护胡镇的弃子。”
胡钧顿时俊脸煞白,倒退了两步。
大太太更是悚然震惊,如同被戳中了心肺,尖叫道:“你胡说!胡镇是胡镇。他不成器,跟我儿子有什么相干?你休想攀扯!”
她禁不住转头看向二太太,满脸痛恨和懊悔。
世子夫人和陈二夫人有些奇怪。忙上前安慰母亲,不要听白虎将军挑拨离间,胡家怎会放弃弟弟呢。
大太太抓着大女儿的手,身子不住颤抖,神色慌张恐惧。
葫芦则冷冷地看着胡钧。像要看透他的内心,那了然的目光。令他再一次绝望——原本他以为,可以侥幸逃脱的,终究是奢望了。
二太太见葫芦几句话就撩拨得大房对她反目,彻底疯了,扑到葫芦马前抓扯他,一边哭喊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害死我家老爷不算,还跑到胡家挑拨离间,绝我母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郑老太太大怒,喝命刘云岚:“把这死婆娘拖走。莫要让她碰了我大孙子,省得沾了晦气!”
刘云岚忙上去推搡二太太,马小六媳妇也跟着帮忙。
而胡家那边,没了大房人主持,都乱了,也没人管二太太,被刘云岚推倒在地。
皇宫,乾元殿偏殿内,永平帝靠在御座上,眼神空洞地仰望殿顶那珍禽异兽的雕饰花纹,心中默问神龟:“为什么?为什么朕都认错了,还是不消停?这张家和郑家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才一日工夫,白虎将军的婚事尚未解决,就又出事了。
什么时候他能安生一日,无牵无挂地睡上一觉?
神龟自然不会回答他。
可是,跪在下面的御史大夫胡敦却喋喋不休:“皇上,玄武侯、白虎将军和朱雀将军恃宠而骄,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如此骄矜气盛,将来岂不要犯上作乱?”
偏殿内还有宰相、礼部尚书、工部尚书等人,众人都默然无语。
赵耘也在,他听了胡敦的话,忍不住怒道:“胡大夫,孰是孰非,等玄武侯到了,皇上自然会决断。若由这一事就推定将来如何,你那侄儿又是什么好鸟?他干了那么多坏事,何止是骄矜气盛,岂不能推出你胡家要谋反?”
胡敦抬头怒视他道:“赵培土,尔敢信口雌黄?”
赵耘冷笑道:“你不就是在信口开河么,怎么就不许别人信口雌黄了?”
下更下午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