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

她刚刚说的话信誓旦旦,犹在耳边。

现在只剩下“啪啪”地打脸声。

顾以南挑了下眉,他那双湛蓝的眸子平染上一丝青汁色,平直的看进她的眼瞳里。

明明没有半句出言嘲讽,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却看得她低垂下头来,不敢与之对视。

羞愧,心虚,既复杂又不知所措的情感在她胸腔蔓延。

他连和她说教几句都不屑于。

顾以南离开时衣角被风吹起一点儿,沾上了青柏巷的古槐香。

眼看着男人的身影转过了街角巷尾,她才慢吞吞地往前走,一小步一小步的蠕动着。

隔着砖红色的院墙,能听到里面喧嚣的交谈声,欢笑声,听得那么真切。

这几天藏岭连着早起贪黑赶稿子赶了那么久,紧绷得弦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又偏偏撞上顾以南这么个祖宗。

一时间,委屈的情绪潮水般漫涌上来。

她慢吞吞地走着,一脚踢飞眼前的小石子,孩子气的咒骂道:“什么王八东西,这也管那也管的,烦死了。家里面养个狗跟你有毛线关系,老东西,臭男人,早晚有一天,老娘往你被窝里塞十只狗,让你在噩梦中醒来!”

她还不解气地补充上:“喝你的血,扒你的皮,痰你的骨髓!”

又一脚踢飞一块小石头,她忍了忍,没忍住,鼻头一酸,眼眶一阵热流上涌,酸涩的憋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越哭越委屈,结婚后一幕幕的不顺心在脑海里过电影般倏忽而过,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吸了吸鼻子,将眼镜摘了下来,从包里掏出纸巾,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