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哎,可不止这个。”

云濯又道:“你不知道,这事过了后,我十六岁生辰时二哥曾问过我将来有何梦想与打算,你猜我又是如何说的?”

司徒凛道:“如何说的?”

云濯道:“我说‘我就想仰仗着你和大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混混日子,等大哥当了家主我就给他打下手。若大哥看不上我呢,我便去九淼寻凛兄继续混日子,等老了再让我儿子和他儿子一起混日子,岂不是美哉’。”

想来这人还真同自己当年般一副闲散心性,司徒凛听得玩味:“那照你说,咱俩现在又算什么?”

“还能算什么?”

云濯摇摇头:“算是阴差阳错莫名其妙,以令我如何也想不到的方式实现了一半吧。”

“那没实现的一半算什么?”

司徒凛抓起他红肿的手腕揉来蹭去,温柔安抚之余还有点不怀好意:“没能顺利地闲居混日子,也没能寻个姑娘给你生儿子?”

“哎,差不多吧。”

腕子既被捉着,云濯也听之任之,索性借势在他眼前比出一根手指晃悠:“只是儿子这事我比较随缘,暂且当作一时戏言不提了。可一番恩怨过后,非但不能混日子还反而摊上了惊天大事,这可真真让人难受。”

“倒也未必。”

司徒凛倏然一笑,眼里难得浮上几分认真:“反正我这掌门当得趣味寥寥,待此间事毕,同你一起过过闲逸日子倒未为不可。”

“唉,算啦算啦,事到如今就别说这等话了!”

闲散归闲散,有些事也不能彻底撂挑子不管,云濯一拍他,道:“我们既是承了陈顾二位前辈之武学,那便是使命在身。何况南诏祸乱、归离惨案和天山之冤总要有个尽头不是?所以这些闲云野鹤之想,待到二十年后后辈足以独当一面时再许我,亦是无妨。”

此言字字恳切,真真不能更懂自己的坚持与顾虑,司徒凛听得心绪一动,不觉将揽着人的双臂收紧了些:“那我便许你二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