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平静低笑道:“当年,我因悲怒失控而害人无数,罪孽深重,那些老头却惧我修为深厚,不敢给我个了断。为偿冤孽,只得托友人代为补过,岂知冤冤相报,友人也因此而死……倥偬一生,先失知己而后失挚友,算来最后不过我孑然一人,也该求个痛快,就此终结了。”

“求个痛快……”

闻此解释,云濯甚觉荒谬,眉间皱意更深:“所以,这就是你破印而出的理由?是你害凛兄重伤的理由?”

“算是吧。”

冥焰之力愈渐深入,苍灼的左臂已被蚀作一滩森然血水,他低咳两声,脱力半跪于地:“不过,我没想到这任魔尊虽习得鬼道,却是个这么身中奇毒的小子,只与我斗了几百招便禁不住打了,也没想到洞口机关会被人损毁,更没想到你会因之而来此……”

语罢,他又颓然一笑:“呵,算来大约是苍天待我不薄,见我一心求死,想替我了个遗愿吧”

“……遗愿?”

云濯听得一头雾水,隐约又觉此人字里行间皆有深意,反手归剑,堪堪扶住已几近失血昏迷的司徒凛。

“还未听懂?”

苍灼望向他:“濯欢之子,那九锁连环可是你所解?”

云濯点点头。

苍灼又道:“那你的机关术,可是因白暮生所予之残卷而习得?”

“……是。”

毫不相干的旧事忽被重提,云濯神色一滞:“但你怎会知道白兄?”

余音未落,脑中却已如电光火石交碰,三年前与司徒凛在客栈言及天山之冤的回忆渐上心来,连同白暮生谈起机关残卷来源时的“代人偿过”一道,汇成了仅有的真相之可能。

同样神秘非常,同为修行多年之妖,同与机关术扯上关系……

所以,难道当年那信中所写的二人关系,并非吕印彬为栽赃陷害的胡诌,而是确有部分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