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被吓到双手颤抖执兵相对的护法长老,他喉咙里溢出低哑的一声笑。
“天天天,天狼君……你,你别过来!”
左边,蓝衫的苏长老按着乌木琴上唯一未断的弦,原来头上束得极高的发冠将掉未掉地歪在鬓角处。
“对,对对对,你,你敢过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右边,白衣的刘长老死死握住砍豁了口子的宝剑,额头上的大滴冷汗“啪嗒”落地。
“吼——”
亦浑身猩红的雪月呲了呲牙,赤眸之中如血火燃灼,两人顿时吓得连退数步。
“我也不想为难你们。”
雪月身后,云濯一步一顿登上琴台正中,黑衣于风中猎猎翩飞,脸色更被衬得苍白如雪。
他的目光径直略过那两人,望向瑟缩在最后的吕印彬,声音冷冷:“吕宫主,你放不放人?”
“呸,云濯!你,你这弑父叛师的贼子!”
不及那人回答,苏长老倒先恶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那白氏一家盗取信物,残害他人!你,你有何颜面让掌门放人!”
“盗取信物,残害他人?”
云濯又是一声笑,几乎被血丝布满的双眼,半眯不眯地轻蔑望向那人。
他一字一顿道:“信物失盗那阵子,白兄和我在洛阳,我方至云崖宫时便叫人将此证言通报于你们,又在那宫门口连跪了一整日夜,可你云崖视若无睹,避而不见,而今眼见处决之期将至,我才只得行此下策,以求还白家公道。”
苏长老振袖一怒:“呵,公道?一个连亲爹都敢杀的江湖遗罪之言,我们怎能信得?又来谈什么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