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今可能还要加上,这没什么正当理由,一时兴起准备偷跑出去小嘬一顿的司徒凛和云濯。
司徒凛身为九淼弟子,学的是暗器,使的是扇子,自然压根没碰过什么御剑术。云濯呢,虽是个正经八百的云家弟子,可到底经此一番折腾,换了壳子,原来的武功基本等于全没,更别说那把曾经尚能一用的假“无奇”剑,也损毁在望泉镇里了。
于是这下倒好,那些文人骚客常写的诗意之行,譬如什么泛舟云梦赏荷,还是登临白帝观星,通通在他俩这儿泡了汤。
于是只能将就将就些,二人统共迈着四条腿走出几里地,一来二去磨叽到黄昏时分,可算在附近的长阳镇上找到间尚且像样的酒楼,要了雅间落了座。
“不是,我说凛兄,你怎么又点了一桌辣的?”
看着那人一通比划点完了菜,小二却端上来一盘盘麻辣豆皮榨广椒,红油拉面武昌鱼,连面前那盘卤鸭脖都被撒了满满一层红椒。云濯只觉桌上红通通一片抹不开眼,摇头感叹道:“当初在那青石镇你就嗜辣如命,怕不是真离了蜀中,变痴傻了?”
司徒凛眼珠子一转,倒也不急回答,只反问道:“怎的?三少你不喜吃?”
“倒也不是。”
武陵之地虽不如蜀中人人皆爱辣,但云濯到底是个从十几岁就跟在司徒凛屁股后面跑的,一来二去,蜀中辣食吃成了家常便饭,再怎么着也“入乡随俗”了。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好嘛!
云濯瞅瞅那一桌光看着就觉嗓子疼的菜,又看看司徒凛中衣下隐隐露出的一层层纱布,理直气壮咂舌道:“我说,你还受着伤呢!整日食辣怕对身体不好吧?”
“心情好,偶尔吃一次也死不了人。”
司徒凛一甩手中折扇,往自己额头上敲了敲,思量片刻,忽又想起什么一般,似笑非笑调侃道:“啧,我说云濯,你倒管我管得紧,莫不是真把当年成的假亲当了真,自觉当上在下的糟糠之妻了?”
嘿,这人还倒打一耙?
而且,这,这叫什么话?
本是无心的调笑之词,却恰将某人的年少糗事,连带着十几日前的荒唐梦境翻上了心来,那梦中“新娘”眸子里掩映出的灼灼光华蓦地浮现在眼前,云濯不由得手一抖,差点没把刚夹起来的豆皮一筷子甩出去。
他毫不客气地回怼:“怎么就是糟糠之妻?!无名村里那档子事你忘了?好歹也得我是夫才对!”